林千煞打出那一拳後，江麵中心升起遮天蔽日的白氣，阻擋所有人視野。
以至於觀戰者再不能看見兩位宗師級人物決戰場麵。
“怎麼突然起霧了，真是掃興。”
“是啊，就他們那塊區域起霧，其餘地方都很正常。”
“可惜我等苦苦立在岸邊，忍受風雨捶打，終究不能目睹這空前璀璨一戰的全過程。”
岸邊的一些武者興意闌珊，對突然出現的霧氣大感晦氣。
反而鍾震山目光一頓，以他大宗師修為，雖然不能看清裏麵兩人交戰畫麵，但白氣裏麵驚天變化他還是察覺到了。
“這不是霧氣。”鍾震山皺眉道：
“是江水受到極大熱量，形成的熱氣。”
“什麼！”一位靠著近的武者眼珠子都快瞪出。
大雨天，江麵哪裏會來熱氣。如果真是熱氣，那得多高的溫度。
“不錯，老夫雖然看不見裏麵具體交手，可隔著這麼遠，磅礴的灼熱還是感受到的。”鍾震山微微頷首。
“林宗師那一拳，將江水焚為熱氣。這種修為已不能用武道者來定義。”
他一字一句說出，話語中不盡唏噓。
如他們這樣的煉氣九層大宗師，身處在武道的頂點，已能凝氣成器。
隻不過跟林千煞與李天寒比，實在差太遠了。
更遑論現在江麵上異象，簡直匪夷所思。
鍾震山本還準備挑戰林千煞，現在徹底打消這個念頭。
一旁觀戰的修士們望著江麵上騰騰熱氣，麵色駭然。
他們知道在江麵白氣裏，超乎想象的戰鬥正在發生著。
離觀潮點很遠處，周婷氣的跺腳：
“看著正精彩呢，怎麼突然起霧了，要急死本寶寶啊。”
“不行，我要去觀潮點用望遠鏡看個清楚。”
周俊傑看她準備過去，沉聲道：
“婷婷還是別過去的好，觀潮點穿著唐裝和中山裝的人恐怕都是修士。”
“修士？”王磊也詫異了。
一群偷偷跑進來的少男少女們都以為今天拍電視劇或電影，把剛才江麵上的打鬥看成特效。
他們看兩人在江麵打鬥，還曾奇怪怎麼沒看見吊威亞的鋼絲繩。如今周俊傑說兩人是修士，簡直顛覆他們想象力。
周俊傑畢竟是國士學院學生，最接近修士。這會麵對一群普通學生，不免生出強烈優越感。
隻見他摸著下巴，從容分析：
“怪不得我爸爸讓我們離開這裏，原來這裏是兩位修士決鬥的地點。”
“哇塞，成為修士在水上行走，如履平地，好羨慕啊。”周婷滿眼星星道。
“隻可惜，我們這類人注定一輩子平凡了。以後我們裏最有前途的還是俊傑啊。”
王磊既自我解嘲，又適逢其時拍著馬屁。
以後周俊傑成為修士，大家見麵都要喊他一聲“周修士”。少男少女一直有意朝他靠攏，以他為圈子核心。
周俊傑淺淺一笑，對這恭維受之不卻，同時下定決心。
‘如果擁有這種超越常人的力量，我哪裏還需奮鬥，李寒是少年宗師又如何？我又差了他多少？’
唯獨徐雪菲仍拿著望遠鏡，之前江麵上沒起白霧時，怎麼看怎麼覺得最後出現的少年身影熟悉。
“李寒？”她小聲嘀咕，很快又否決這個猜測。
在她看來，李寒再厲害也不可能做到水麵疾跑，引水成掌的地步。
這簡直不是人了，放古代是要當神仙拜著的。李寒年紀擺那裏，很顯然不是他。
‘不過之前便衣男子說李寒要過來，怎麼我拿望遠鏡看了好幾圈，都沒瞧見他人？’
徐雪菲蹙了蹙眉，又繼續用望遠鏡搜尋李寒。
江島上，夏雨欣大汗淋漓，皮膚燥紅，猶如在桑拿房蒸桑拿般。
一旁安德烈也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