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和蘇璟應該是一對不太稱職的歡喜冤家。我無意與他爭,但每每都是他先來招惹我。然後,然後他的下場一般都很慘不忍睹,總是會被我揍得滿地找牙。因為他惹惱了我,因為隻有在他麵前一向溫和無害的莫小煙才會變成張牙舞爪的小怪獸。
當然,也不是總是我占了上風。譬如這次,我們彼此就給栽進了互相挖的坑裏。
4月的s縣,天氣開始慢慢轉暖,有些同學已經開始穿著短T四處跑,蘇璟這個自戀狂也早早的秀出他的小細胳膊。我讓他別高興的太早,還是乖乖的穿回長袖的時候,他完全把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在我不屑的鄙視下,果然,兩天後一場冷空氣悄悄席卷了s縣。於是在這溫差急劇的變化中,在其他同學眼裏神一樣人物的蘇璟,華麗麗的生病了。
許婷他們來看望蘇璟的時候,我正坐在他床邊給他削蘋果。自從蘇璟生病以後,他就常以此為借口來支使我替他做這做那。偏我對他半點氣都沒機會使出,人前扮作可憐兮兮的模樣,人後拽的跟個萬八千似得。但凡我有那麼點表現出要揍人的前奏,這貨就無賴的誇張大喊謀殺,然後抱著腦袋叫喚頭痛,哪兒哪兒又不舒服了,都是莫小煙把他氣病的。
······
說實話,我見過不要臉,卻真的沒有見過如此不要臉的。
彼時,我一邊削著蘋果一邊絮絮叨叨給蘇璟上著政治課。
“蘇大少啊蘇大少,你說你沒事臭美什麼,你要是乖乖聽我的話不就沒事了?現在這樣不是自找嗎,還要拖累我陪你受苦受累!”
反常的沒有聽見蘇璟的抗議聲,便好奇的望了他一眼,卻見他雙手絞著被角,兩眼淚汪汪的盯著我,十分委屈的說:“我知道錯了,小煙姐姐,以後你說東我絕不說西,你說北我絕不說南。我會牢牢記住,不聽小煙言會吃虧在眼前的。”說完,還小媳婦樣的躲進被窩裏了。
我被嚇得手一滑,差點把手指頭連皮帶骨的都削下去了。
尼瑪,這貨還敢再無恥點麼???
許久,我從呆滯中恍過神來,重重推了推頭還埋在被窩裏偷笑的蘇璟:“喂,老頭兒,演過頭了。”
被晾在一旁都涼的透透童年終於有了刷存在感的機會,雙眼閃著八卦的光湊上蘇璟床前來:“哎呀,蘇璟你是老頭兒,那小煙不就是老婆兒咯?”
蘇璟一把掀了被子,忿恨看著我:“什麼老婆兒,明明就是個更年期的大媽!”
“你!”我也火了,這貨連點安生都不給我是吧!非要把我惹毛了是吧!
“哼,蘇老頭。”
“莫大媽。”
“蘇老頭”
“莫大媽”
······
我們倆的鬥氣卻笑傻了許婷一眾人。自那以後,他們打趣我和蘇璟時都是‘呦,老頭’‘呦,大媽’,而我和蘇璟也極少會用名字來稱呼對方。
莫大媽,你更年期提前了吧。
或者是,蘇老頭,你活膩味了是吧?
但凡有一句話不對盤,輕一點就語言攻擊重一些就直接動用武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