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魄把我帶到小院裏,隻見一個長得清秀的小男孩手舉著一把紅色的雨傘蹲坐在隻有二層的台階上,一動不動像一個紅蘑菇一樣,他純黑的眼眸裏隻有漆黑的空洞。
“三天,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司徒魄目不轉睛的看著男孩。
“他叫什麼?”我走到男孩的麵前,男孩還是那個樣子,沒一點反應。
男孩看起來比現在的我大很多,因為是坐著的緣故,與我的高度幾乎平行,我很輕易的撫上他略微長的黑色頭發。手感還不錯,不幹燥,摸起來很滑,估計是天天用海飛絲才有如此效果。
司徒魄淡淡的說,“司徒宏。”
我拉起他的手,司徒宏鬼使神差的站起來,任我拉著他,不過,麵部表情還是如此。“這三天將他交給我就行,還有,別忘了我的解藥。”說完,拉著司徒宏走進屋裏。仿佛我才是這裏的主人一樣。
司徒魄還想說什麼,見我已經和司徒宏走了,隻好閉嘴不語,往回走去煉製解藥了。
司徒宏的屋裏很大,但是基本上是簡陋的。將他拉坐在板凳上,仔細的盯著他。粉嫩嫩的五官還沒成熟,長大肯定是個美男胚子。
我試著叫醒他,“司徒宏?”
“司徒宏,你媽叫你。”
“司徒宏,你爸找小三嘍。”
“司徒宏,你爸媽出軌啦!”
“司徒宏,……”
奶奶個熊的,一點也不給麵子!
我起身想將他手裏的傘拿開,可是司徒宏緊緊不鬆。
潛意識?
我拉過的另一隻小手,我一手捧著另一隻手覆在上麵,閉上眼睛,集中注意力。
恍惚間,四周的場景變換了,本來是簡陋的屋子成了豪華的大別墅,畫麵像幻燈片一樣鑽入我的腦海。
一個婦人從屋外急促的走進來表情平靜,可是我卻從她的眼底看到了內心的掙紮。婦人走向還隻有3歲的司徒宏,“宏兒,我們玩個遊戲好不好?”
婦人甜蜜的聲音使司徒宏格外興奮,“宏兒要玩,宏兒要玩。”
婦人找出一把紅傘說,“遊戲規則是宏兒蹲在角落裏舉著這把傘將自己藏在傘裏在心裏數到100,而且無論聽到任何聲音都不能動,動了就犯規了,宏兒如果能遵守規則,媽媽給你買糖吃。”
司徒宏點著頭說:“能的!”
婦人的聲音越來越小,“能就好……”司徒宏接過那把傘,就要往角落裏去,婦人突然抱住了司徒宏,發出微微的哽咽,不過司徒宏並沒有聽出來,“去吧。”聲音瞬間衰老的許多。
說完,不再回頭看一眼司徒宏,走出門外,將門鎖上。轉身背後靠在門上,漸漸滑下去,雙手捂著臉低聲哭泣。突然傳來一陣槍聲,婦人滿臉心疼,完全沒有恐懼,向著走廊的盡頭跑去。
一群黑衣人追了上來,“砰”。
婦人的身形一滯,慢慢在空中滑落……
而司徒宏還在自己的房間裏毫不知情的‘玩遊戲’。
很快,100被司徒宏數完了。看著偌大的屋子裏,沒有媽媽的身影,有些疑惑,想著出去找媽媽。
可是門被婦人鎖上了,無法開開,司徒宏有些著急,不停地拉著門上的把手。
也許是黑衣人的子彈在倫亂中射中了把手,門被打開了。
血,全是血。打開門的第一眼就是觸目驚心的血,屍體七躺八橫。這對於一個隻有3歲的孩子是有多麼大的影響啊!會給以後得自己造成多大的印象啊!
司徒宏看見媽媽躺在血泊中,隻是愣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這時,司徒魄出現了,發現了司徒宏。
司徒宏愣愣的說,“他們,是不是……死了?”
司徒魄有些皺紋的臉上出現了疼惜和不忍心,一把抱住了司徒宏。
我暗想,死字出現在3歲的孩子的嘴裏,是多麼的殘忍啊!也許司徒宏的經曆會是他一生的汙點吧!
一瞬間,我回到了現實,輕輕的握住司徒宏的手,盯著他空洞的雙眼。
一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