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魚肉,人為刀俎”周羊兒在心中默念著這句話,好象是老道的教的吧。隻是大多人說這句話的時候都是用作比喻。而他念這句話的時候,是實實在在的被人象死魚一樣扔在了一個大號案板上。
半張臉緊緊的貼著案板,可憐的魚肉少年被人剝了個精光。裝天書的布袋子則被扔在了案邊的一個裝滿包袱皮,皮袋子等各類雜物籮筐。周羊兒隱約覺得自已的千年禍害夢隻怕要完。
周羊兒並不願死的如此冤枉,不過對方壓根沒給他反抗的機會。四個壯漢,一人摁住他一隻手或腳。就算周羊兒有再大的本事,也動彈不得。緊接著,他的四肢被扣到了案板四個角的鐵環子裏。
仰麵朝天躺在了案板。卻聽一個尖細的聲音說道:“好了,剩下的是細活,你們做不了,統統給我滾蛋。”原本還摁著周羊兒的手紛紛抽了回去。
周羊兒費力的轉過頭來,卻見一個尖嘴猴腮的猥瑣中年漢子,正在大聲呼喝著那群壯漢離開。在他身邊站著一個胖胖的少年,看到這小子的臉,周羊兒有些想笑,別的倒也罷了,隻是一張嘴,上唇裂成兩半不說,還露著兩顆大門牙。活脫脫一隻人形兔子。
隻聽那猥瑣漢子說道:“山兒,你來,我看著。”卻見兔子嘴少年答道:“好咧!由叔”。隻見他從案上拿起一把尖刀,又取了一個銅盆走了過來,見周羊兒望他,還咧著三瓣嘴憨憨一笑,那叫由叔的漢子喝道:“別看臉,不然他的冤魂會找麻煩。”
三瓣嘴小子應了一聲,將銅盆放在放在案板下一側,拿出尖刀在周羊兒的手腕上一劃,周羊兒隻覺得一陣巨痛。血一下子冒出老高。“噝……”案板上的少年吸了一口冷氣,真他娘的痛!
站在後麵的由叔罵道:“笨蛋!”緊接著從案板上取了一個小瓷瓶,倒了些粉末在周羊兒的傷口上。也不知是什麼藥,瞬間那血就凝固住了。周羊兒心中莫名奇妙,這兩個家夥在幹什麼?
卻見那由叔一把奪過刀子,周羊兒手腕又是一痛,血緩緩的流了出來,落入那銅盆之中。
連割兩刀!周羊兒破口大罵。那由叔隨手拿過一個帶刺的黃瓜,隨手塞進他的嘴裏,叫罵聲嘎然而止。
那由叔扭頭對豁嘴的山兒說道:“看見了嗎,傷口隻能這麼長,深不能超過三分。”這樣血快放幹的時候,心跳還沒停。隻有這樣挖出來的人心,才是上品。即無血腥氣,還能保持新鮮。那胖小子聽的連連點頭。
一口咬斷黃瓜,將嘴裏那一截吐了出去。周羊兒的臉又掛上的熟悉的笑容。隻見他笑咪咪的對那由叔說道:“喂,你是哪裏的大師父啊,放血都不會。這樣躺著放血,至少還會殘留三分血腥氣……”
他話未說完,嘴巴又被那猥瑣漢子用一個茄子堵住。口中還罵道:“小崽子,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傻二啊。”說著一揮手道:“山兒,我們把案板抬到柱子跟前立起來。”那山兒應了一聲,二人抬著門板往廚房中間的立柱走去。
那由叔一邊走還一邊教育那山兒道:“記住了,做人要靈醒,千萬莫象這個人崽子一樣當傻二,別人聽到古月山莊,躲都躲不及,他還自己往上撞……”話還未完,兩人已行至那柱子旁邊。猥瑣由叔急忙道:“頭朝下立著。”
那案板很長,立起來之後,周羊兒整個人懸在空中,隻有頭發拖在地上。那由叔又交待道:“記住了,快死的時候給他喂一粒續命丹,免得血流的太多……”他突然發現豁嘴的三兒並未聽自己的話,而是傻傻的望著那案板。
由叔很生氣,一個空案板,有啥好看的?等等!空案板!那個人崽子呢?由叔目瞪口呆的看著空案板,喃喃說道:“這兩天沒宰人啊,怎麼又鬧鬼?”
此時在地下的周羊兒,對老道充滿了感激,幸虧收養自己的是個道士。如果是個和尚的話,今天還真會被做成心肺湯了。也不理那兩個在案板前發呆的家夥。披散頭發的少年直奔那個裝布袋的羅筐而去。
冒出地麵,一把將布袋子拿在手裏,周羊兒總算是安心了一些,從裏麵取出兩個獸夾子,衝著那兩個發呆的家夥嘿嘿一笑。由叔與那山兒聽到身後聲音,轉過身來,隻見兩個黑黝黝的東西飛了過來。
兩聲慘叫,兩隻獸夾子下麵分別躺著一隻死雞和一隻死兔子。直到此時,周羊兒才算鬆了一口氣。謝天謝地,這一寶押對了,那獸夾子真有用!大勝的少年突然覺得手腕生疼,抬手看去才發現上麵的傷口血流不止,滴的那布袋裏滿是血跡,連那天書上也沾了不少。
周羊兒直覺得一陣眩暈,連忙找到剛才那由叔用的瓷瓶,倒了些粉末在傷口處止住了血。複又拿了一塊抹布,想將那天書上的血跡擦幹淨。寶貝袋子倒罷了,那天書是要和古家人作交換了,滴上血跡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