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兒窪村後的大道旁,就在當年那個火居道士帶著四個孩子逃跑,又被孩子的父親叫住的小山坡上。一頭巨大的山羊正低著頭,用自己的兩隻角頂著麵前少年的肚子。
很明顯,山羊太高的了,而那少年又實在……太矮了。它不得不盡力低頭,下巴都挨著地了,兩隻紫色的長角總算勉強貼在麵前那半大孩子的肚皮上。
一手摸著鼻尖上的三顆麻子,一手拍了拍那紫光閃爍的長角。名叫周羊兒的少年吃驚的道:“呀!咋長這麼大啦?”和大象差不多的巨羊聽到這句話,揚起腦袋得意的怪叫道:“咩……羊大!”
“怎麼還是這一句啊?”周羊兒顯然很不滿意自己奶哥兒的表現,有些氣惱的道:“怎麼隻長個兒,不長心眼啊,這麼久了,就會叫羊大!”說完在它那濕乎乎的鼻子上拍了一下。
挨了訓的羊大,可憐兮兮的看了自己兄弟一眼,低低又叫了一聲“咩……羊大!”垂頭喪氣的站在周羊兒身邊。似乎十分懊惱。“算了,算了,又不是你的錯!”看到羊大一幅傷心的樣子,周羊兒大度的原諒了自己兄弟不會講人話的錯誤。
圍著碩大的羊身轉了兩圈,白色的羊身上已開始長出了一道道黑色的斑紋,周羊兒笑咪咪的看著,心裏中甚是歡喜。以前最擔心的一件事,就是羊大的壽命。據老道說,普通的山羊壽命不過十二三年,羊大已經陪自己渡過十四年了。眼看大限已到。不知哪一天就醒不來了。
所幸有那什麼妖靈草,如今羊大已化身上古異獸震旦,按貓月兒的說法,壽命少說也在萬年以上,隻怕自己死了羊大也死不了……“呸呸”少年慌忙往地上吐了兩次口水。自己怎麼會死呢?無端這樣的念頭,不吉利啊。
搖了搖頭,複又摸了摸那紫色的長角喃喃的說道:“角生電,吼生雷啊。咱家羊大現在就是厲害。居然還會放那個什麼正心神雷。嘿嘿”。到現在耳朵裏還被那雷聲震的生疼,用力掏了掏耳朵,好象生耳屎了。
不掏耳朵還好,越掏越疼,看來這正心神雷蠻厲害的嘛!周羊兒得意洋洋的想。就是羊大打雷的樣子太難看了,活象得了傷風打噴嚏。
“切!”肩頭的貓兒不屑道:“徒有其形,還早的很呢,估計連真正神雷百分之一的威力都沒有!若有十分之一的威能,兩個魔頭一個也別想活!”說罷輕蔑的看了羊大一眼。
羊大聽到此言,低下頭“咩……羊大”的叫了一聲,看起來十分委屈。天生打死都不吃虧的周羊兒怎麼會讓自己兄弟受氣。一把將那貓兒從肩上抓了下來,惡狠狠的道:“如果真有十分之一的威能,你和你那位老祖宗隻怕都要一塊兒投胎去了。以你就知足吧!”
“喵唔!”被周羊兒如此奚落,被提在空中的貓兒氣急敗壞之下,一聲大叫,複又罵道:“你這狗屁不通的混蛋,放我下來!它那正心神雷,根本就沒多少天地正氣。連人都嚇不著,有甚用處?。”
卻聽抓著自己的少年嘿嘿一笑道:“嚇人不成,說不定能嚇貓”。聽到此言貓兒一楞道:“什麼?”卻不料少年也不回答,直接將它提到了那頭變異震旦的麵前。卻聽頭頂周羊兒的聲音響起:“羊大,衝它打個噴嚏!”
聽了自己兄弟的言,羊大有些迷惑,有點不知所措的衝周羊兒叫道:“咩……羊大!”周羊兒一楞,隨即哭笑不得的氣道:“就是正心神雷!”顯然自己這位奶哥兒腦袋不太好使。聽了他的解釋方才明白過來。
“周羊兒!停下,停!”驚慌失措的貓兒連連大叫道。
在它麵前,一個碩大的羊頭已張開了嘴巴,露出三寸多長的尖牙。貓兒驚恐的看著羊大的血盆大口,全身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一伸手,按在了羊大那血盆大口上,周羊兒又把那貓兒提了起來。那貓兒閉目等候半晌沒動靜,複又睜開眼,映入眼簾卻是周羊兒那張麻子臉,卻聽麻子臉少年突然問道:“若不封神,該找誰問退路?”
貓兒被問的一楞,氣結道:“我怎麼知道,周羊兒你個王八蛋!你們全家都……”不等它罵完,周羊兒飛快的把它遞到了羊大麵前,慢悠悠的道:“再罵一句,就讓羊大打噴嚏!”貓兒頓時沒了聲息。過會兒又問道:“什麼退路?你在胡說什麼?”
周羊兒反問道:“你真不知道?”見貓兒連連搖頭,再仔細看了看貓兒的眼神,似乎並未撒謊。歎了一口氣,又將貓兒放到了自己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