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屏風上一臉微笑的英俊青年,周大神君心中有些發虛,這姬良能夠推算天機?
“嗬嗬,小師弟,不必害怕,為兄其實算不了許多,知道也隻是些零碎罷了。”屏風上的書生開口說道。
聽他這麼說,周羊兒更加心驚,自己心裏想什麼他也知道,難道他和李信一樣,喜歡偷窺別人的心思?
“這蠢材!”左胳膊中的李軍神咆哮道:“早和你說了,並非我想偷窺你的心事,確實是沒有辦法好不好?再說這姓姬的也沒有那個本事!……”
見周羊兒一臉狐疑,屏風上的姬良開口說道:“莫要胡猜,我可沒有窺探人心思的本事,隻是我推算了六千餘次,每次你都會有這樣的疑問。”
定定看著屏風上的青年,周大神君恍若冷水澆頭,原來這一切都是姬良算計好的?
“嗬嗬,並非愚兄存心算計,隻是小師弟你的脾氣太擰,就這天台密境來說,我一開始是想讓啞姑帶你來見我,結果發現不成,隻得讓我那徒兒破了第一道關卡,拿到小輪回,再將你置入小輪回中,又讓那李信藏在你身上……”說到這裏,他看了一眼周羊兒的一隻左臂。
“什麼?我……我”左臂中的李信一陣口吃,一連說了兩個我字,後麵的話卻說不出來。卻聽對麵的書生接著道:“原本第一道關卡很容易,可是我發現你卻始終過不了,隻得將那黑磚放入金行道。”見對麵的周大神君一臉不信,便笑道:“你在裏麵撬地磚撬上了癮,壓根就不想出來。”
聽他這麼說,周羊兒麵上一紅,惱羞成怒道:“那第二道關卡呢?又是搞什麼名堂?”
屏風上的姬良笑道:“本來有了那李信相助,若肯早些用田黃召出五行力士,你過關卡易如反掌,可你偏要與我那童子分身賭個輸贏。不過那群異族達拉和吳乾在我的算計之外,倒讓我吃了一驚。”
看了看對麵端坐的周大神君,那姬良接著道:“也不知你為何這般固執好勝,我將第二關取名縮手山回頭崖,便是想要提醒你,切不可:身後有餘忘縮手,眼前無路思回頭。”
拈起一顆桌旁玉盒中的棋子,讓它在手指尖來回滾動,屏風中的姬良靜靜的看著屏風外,臉上掛著一成不變的微笑。也不知是那個拈棋子的動作還是外麵周羊兒的錯覺,此時的姬大神仙,看起來更加卓爾不群,超然物外。
手指尖的白子不緊不慢的翻來翻去,屏風中的姬良開口接著說道:“第三關就更明顯了,為了讓你說出認輸二字,我先是讓分身在第二關設下啞迷,雖然不知你那天書中究竟藏了什麼洞天世界,不過經過為兄上萬次的推演,每次你從天書出來,認輸的機會就高一些。”
“上萬次?”沒有一根眉毛的額頭,頓時聚起了數個肉疙瘩,一腔子邪火無處發作的周大神君悶聲問道:“他奶奶的,你究竟推算了多少次。”
“嗬嗬……”屏風中的姬良一聲輕笑,此時那顆白玉棋子已經開始在他的五個手指尖上旋轉。卻聽他開口笑道:“你麵前盒中的棋子便是我起卦推演用的。每一課推演完,我便會再做三顆棋子重新起卦,現在那盒內棋子共計三萬八千四百顆。”
“好家夥,這家夥夠清閑的,足足一萬二千八百卦!真是個瘋子!” 右臂中的李大將軍開口曬道。
周大神君嘿嘿笑道:“我老師以前告訴我說,事不過三,所以一日起卦不得超過三課,一年算下來才一千多卦,這萬餘卦少說也得十來年,日子過到要靠算卦來打發,看來這神仙卻也當得。”
屏風中,姬良手指間的玉棋子輕輕一頓,複又旋轉了起來。臉上笑容始終未變的姬良歎口氣說道:“找你來,便是說這件事情。不知師弟是否真的有移居海外之念,我起了一萬二千八百卦,隻有二百五十六課卦象顯示,你會前往我那海外仙島避難。其他萬餘次,你都登上了天命台……”
兩隻沒睫毛的怪眼險些瞪出了眼框之外,周大神君看著屏風裏的英俊瀟灑的姬良,心中越覺得別扭的厲害。看著他手上那顆來回在五指間滾動的白玉棋子,壓著心中的怒火,笑嗬嗬開口道:“原來羊二爺我……喜歡玩自殺……”
他本想接著揶揄兩句,突然想起那昆吾說自己前世了為了避開封神,自殺將真靈躲進大錘裏。不由一楞,羊爺爺好象確實有些愛自殺……
不過屏風中的姬良這次並不知他心中所想,用食指和中指夾著那顆玉棋子,對著周羊兒搖了搖道:“小師弟,莫要說這些負氣的話,愚兄也沒有惡意。無論你是登那上命台,還是來蓬萊仙島,愚兄皆不會阻攔。今日請你來,隻是想講些昔日的老故事與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