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羊兒萬沒想到,一直對自己關愛有加的龔老爺子,會挖這麼大個坑讓他往下跳,更讓人癟悶的是,自己還以為占了便宜。
“哈哈,天下哪有隻占便宜不吃虧的道理,你與那老貨無親無故,人家憑什麼一直對你關愛有加?”左臂中的李大軍神接著笑道:“更何況此事重大,牽扯到他一大家子人的禍福,你又從一邊跳出來要保那劉全的性命, 聽他們剛才所言,這禍本就是劉全闖出來的,你即然要救他,自然就要替他承擔此事惹下的因果。”
“隻怕沒這麼簡單!”周大神君突然想起,那龔老頭兒一開始問的就是“你們受何人指使”,擺明了就是要把這事情往自己身上牽扯,這糟老頭好深的心機!想到此處,忍不住狠狠的瞪了那老貨一眼。
“哈哈,真正是個蠢才!”左臂中李大軍神接這嘲笑道:“人家又不知劉全與你有何牽連,你怎就知道他想把這事兒扯到你頭上?龔家在大寧立足這許多年,朝野上下冤家對頭又豈會少,娃娃,你也太把自己當成人物了。”
雖然明知道這事兒隻怨自己見識不廣,但莫名奇妙攤上這麼一大堆麻煩任誰都會心中不爽,也不理滿臉笑容的龔老爺子,一肚子窩火的周羊兒從那巨石上下來,踹了一腳還在傻笑的趙哲。複行至劉全和那白衣龍女麵前。剛想開口,突然腦中靈光一閃。
“姓李的!你即然知道的如此清楚,為何一開始不提醒我?”吃了一個悶虧,他總算是靈醒了些,略一回想剛才的經過,周太神爺終於明白哪不對了。
左臂中的李信聽他所問,“嘿嘿”一笑道:“有些事情,躲是躲不過的,即然已經注定,提前說與你聽隻會徒增變數,不如順其自然的好。”
說罷便不再言語,周羊兒一頭霧水,隻是聽到那“注定”二字時,隱隱有些恐懼,在心中連問數次,誰知那李信隻是不答,隻得作罷。
待周大神君回過神來,卻見那劉全和那龍女正一臉驚慌的看著自己,他剛才與李信理論之時,口中雖然不曾言語,卻一臉憤憤之色,把對麵小兩口嚇的不輕。
“嘿嘿”一陣傻笑,周大神君摸了摸依舊光亮照人的腦門子開口對那劉全說道:“老劉,原來你老婆是條龍啊!你不是說她死了麼?”
見他問的如此直接,那劉全臉上一陣尷尬,正不知如何回答,一旁的龍女搶過話頭兒道:“公子誤會了,小女子並非劉郎君的正室,隻是一個小妾罷了。郎君身份高貴,豈是白離這種小妖可以相配的。”
周大神君此時才發現,這劉全家的小老婆雖然長的豔麗,但滿頭銀發和額上一對彎曲的小角,搭眼便知其不是人類。揉著鼻尖上三顆發黑的麻子,疑惑道:“不是說龍角似鹿麼,你這角怎麼和綿羊似的?”
“啊?”對麵名叫白離的龍女被他問的一陣發懵,不知該如何回答。一旁的小胖子趙哲聞言倒是湊了過來,對著那白離一陣亂瞅,笑道:“可不是麼!原來書上說的是真的,螭龍角真的和那綿羊一模一樣!”
一抬手將他那張湊上去的胖臉推到邊上,周大神君轉向劉全笑問道:“劉星君,看來你老婆不少啊!”雖說大戶人家三妻四妾周羊兒見的也是不少,幼年時聽到的故事中,也曾有過娶龍女為妻的書生,不過象他這樣納個龍女為妾的可真沒有。
瞧了瞧這位水德星君那張猥瑣的臉,嘴角黑痣上的汗毛似乎又長了許多,皺起光禿禿的眉頭,周大神君更覺的不對頭了,這等相貌讓一個龍女以身相許,還甘願為妾,這.......
“看來你的故事沒講完啊!”周羊兒笑嗬嗬的道:“那就說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吧,就算羊二爺是天命神君,可這勞什子神君也不是專門到世上來背黑鍋的吧?”他一邊說著,拍了拍身旁一塊青石上的灰塵,一屁股坐了下來。
聽他這麼說,劉全略一躬身道:“星主拔救之恩,全,自不敢忘。”見他一臉不奈,又連忙說道:“當年我身死細水河畔,原本是已然前往地府投胎,卻不料一位名叫雷環的天君帶著玉晨大天尊的符詔,將我從地府提了出來,又賜下先天水真靈,命我在河中等候星主。”說到這,他又向周大神君行了一禮。
周羊兒一擺手,示意他接著往下說,劉全應了一聲,接著開口道:“我便在河中守著那水真靈,隻因這水真靈正在聚形,河水的精華皆被其收了去,結果細水河也漸漸幹涸……”他一邊說著,一邊扭頭看了自己的龍小妾一眼。
“也就是那個時候,離兒尋了來,她本住在上遊黃金峽,因河水枯竭,擾了清修,便一路尋了過來,見了那水真靈,便想將其取走……”他說到此處,忍不住又回頭看了身旁的龍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