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周大神君從那什麼三太子祠裏走出來的時候,發現自已好象徹底和大寧皇家脫不了幹係了,十四年前六月十九那位三太子的祭日,可正是羊二爺的生日也。
就在同一天,一個死,一個生,如果不是已經確定自己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恐怕連他也會懷疑,是否真是那大寧三太子的轉世。
剛才在祠堂內,雖然他還想向那太皇太後再分說幾句,誰知老太太說了三兒子的祭日之後,精神便萎頓不堪,不等他說幾句,便讓他出了祠堂。看她一臉困倦的樣子,周羊兒也不好再打擾,隻得退到祠堂外。
站在祠堂門外,看著門上掛的那三太子祠四個大字,周大神君突然一拍腦袋:“說了半天,連這三太子是叫甚名字,究竟是怎麼樣的人都沒問清楚,就被人認定是他的轉世,這也太扯了吧。”
“小三名叫賀風陽!”皇太後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出生的時候,天現五色,更兼背上長著一塊五色相間的胎記,所以乳名兒叫做彩哥兒。聽先皇說,彩哥兒剛一出生,便能行走說話。不僅聰慧絕頂,更是神力過人。未足月時,趁著乳母疏忽,跑出長生殿外,為了不讓殿內的人發現自己行蹤,居然將那花池中千餘斤重的假山抱來堵著殿門……”
原來這位皇太後一直在門外守著,周羊兒一皺光潔的眉頭,轉過身來看了看眼前的中年婦人,又四處張望了一圈,心中疑惑更重,羊大呢?怎麼不見了蹤影?剛才和貓婆婆進這祠堂之時,老大本來也想跟進來的,隻是那大門極小,周羊兒便讓它在外麵守著,記得自己進門時,還見老大在外麵的空地啃草皮,這會怎麼沒了蹤影。
“哎!”對麵的皇太後一聲輕歎,接著又道:“若是彩哥兒在世,就算再怎麼胡鬧,也決不會讓皇帝被郭老賊欺負成這樣!他三叔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氣,當年郭定遠,還有那個王明章哪個見了他不是規規矩矩的。”
此時周大神君心中正擔心羊大,哪有功夫與她閑聊,當下嗬嗬笑道:“一個月大,舉千多斤的重物有甚稀罕的,聽我老師說,我還不到一個月,便能……”他本想說“便能和村中的兩頭黃牛較力,但還未說完便嘎然而止,未足月的嬰兒舉起千斤重物,也許在他眼無甚奇怪,可在整個大寧,又有幾個嬰兒能做到如此本事?”
尤其是當看到那位皇太後眼中的精光時,周羊兒猛然發覺自己又說錯話了,這樣下去,自己和那老三不就一模一樣了。
那皇太後見他話說了一半便停了下來,詫異的瞧了一眼。複又說道:“若光是這一件事自然不稀罕,可聞先帝所言,這位三太子的事兒可不止這些。”她說著說著,卻突然看了周羊兒一眼。然後又接著說道:“彩哥兒剛滿三歲便有一位天仙乘雲而來,言說與他有師徒之緣,賜下數件護身法寶,又傳了數項口訣與他。彩哥兒自此大寧再無對手。”
她口中說話,心中卻是一歎,這娃娃說話象當年的小三,可做起來事來比那位三太子沉穩太多,剛才開口壓根不理自己的激將法,隻是詢問當年那位小叔子的事兒,擺明了一副看熱鬧的姿態。
“後來呢?”此時周大神君象極了聽大人講故事的小孩兒,一雙眼認真的打量著麵前這位皇太後。
“唉!”歎了一口氣,那位皇太後開口道:“後來,祿海叛亂,兵困皇城,三叔帶著宮中侍衛在此與叛軍周旋數日,後死於皇極殿外……
聽完了故事,周大神君點了點頭,若自己碰到如此情況,定然是第一個逃跑的,他心中越發覺得自己不應該是他的轉世。
“那也未必,蠢才!”左臂中的李大軍神突然接口道:“我倒覺得越來越象你了,天仙賜寶倒還罷了,那一出生五色光芒,整個天界,除了你的先天五靈氣外,還真沒聽說過有五光相隨的天仙。”
“有趣!”肩上的貓婆婆突然開口道:“卻不知收三皇子為徒的那位仙家,如何稱呼?”說完卻見它眼中四色光芒一閃,靜靜的看著麵前的皇太後。
雖然皇太後一直覺得自己見多識廣,但當看到一隻貓兒同自己說話之時,還是吃了一驚。不過隨即又平靜了下來,這老三,果然和前世一樣,身邊總養著些不著調的怪寵。長的和人一樣,會說話的妖精自己倒也見過,但象貓兒一樣卻能說人話的妖怪,還真是沒見過。
不知為何,皇太後被那眼中閃著四色光芒的貓兒一掃,隻覺得眼前這貓兒非比尋常,被它目光一掃,隻覺得自己全身一頓,眼前這貓兒就象是自己最怕的那人一般,心中說不出的恐懼,不自覺的說道:“那位仙家,道號玉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