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大清早便已立於他人府邸門口,石止離一臉茫然,不過站在他身邊的知齡、朧月兩兄妹確是一臉狡黠。
知齡上前輕聲敲門,不一會兒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吱呀”一聲打開門,可在看到侯家二兄妹後,頓時臉色一變,下意識地便想把門關上。
“錢伯,好久不見,我們又來叨擾啦!”想是知道老者想閉門的心思一般,林知齡快速探入,臉上的笑容就差開出花來。
望著眼前這對兄妹,老者是又好氣又好笑:“快進來吧,不過這回,你們可不能再捉弄我家少爺了啊!”
“嗯嗯!”聽到老者假裝嚴肅的提醒,兄妹倆不住點頭,知齡拉過身邊還在神遊天外的石止離説道:“這位是石止離石兄,是我和朧月的好友,這回找嚴兄確有要事。”
“既然是兩位的好友,那也快請進吧,少爺在東廂房呢,我這就去稟告。”錢伯開門,引他們入正廳休憩而後準備去請自家少爺,不過一步一回頭的架勢,真像是怕這笑得很是友善的兄妹倆會把房子拆了似的。
“止離兄,你覺得這府邸如何?”林龍月一手撐著頭,一手指著正堂對著的院子,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石止離無奈的看了看林龍月一臉深意的笑容,不知道這調皮的小妮子又在琢磨什麽幺蛾子,不過自己確實在進入這府邸後湧起過一陣奇怪的感覺,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細細打量,瞬時明瞭,這宅子太方正太整齊了且遠遠超出了尋常的地步,不由得站起身往廳堂的正中走去,儅在中間站立時伸開手,以身為矩,向前走了幾步而後退回,不由得扶額感嘆。這宅子的中軸兩側的景物佈置竟然完全一樣,相差不出毫厘,仿佛至於鏡像世界。
看到石止離扶額,想必已經看到這宅子的不同之處,林知齡看向自家小妹不由相視一笑,問道:“止離兄,是不是很佩服這位主人?”
“佩服麽,我隻覺著這就是異乎常人,應該讓柳神醫給好好治治!”林龍月一本正經的說道,不過眼神還是透著幾抹捉黠的意味。
看著麵前兩人一搭一檔的不懷好意,石止離攤手說道:“看來這宅子的主人跟你們很是熟稔,不過能否告知在下他究竟是哪位大人?”
“啊,對呀,還未與止離兄相告,這主人便是京兆尹嚴致遠,其父是掌戶史嚴令寬,他也算是和我們一起長大,不過虛長幾歲,少時層為皇子伴讀,因此也拜在姬老門下,與朧月算是師兄妹。”知齡急忙上前解釋道,瞪了自家妹子一眼:“看來朧月是沒跟你說今日我們來找嚴兄是為止離兄尋人一事。”
“昨日須以禮迎月氐外使,折騰了一天,後來晚了也就沒去打擾止離兄休息。”朧月有氣無力的辯駁道:“至於這嚴大人也沒什麼可引見的,除了那過目不忘之能及毫釐不差的詭異癖好。連嚴世伯都忍受不了,早早便讓他自立府邸了。”
林龍月帶著點若有似無的嗔怪,林知齡搖搖頭,有點無奈:“這小龍月還在姬老門下時,為督其課業便讓嚴大人從旁協助,而這嚴大人極爲端正的性格,朧月就沒少挨老師的板子,就這麽結下梁子了。”
看到石止離在一旁一副啞然失笑、原來如此的了然模樣,朧月朝著兄長,眨了眨回應道:”二哥,你也別撇乾淨啊,上回的捉弄致遠師兄的時候可沒見你手下留情呢。”
林知齡好似想到了什麽,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意味,聯想到剛剛老者不放心的樣子,石止離開玩笑道:“你們不會之前拆了人家房子吧!”
“拆房子不至於,我們隻是小小打掃一下。”知齡弱弱的回答,不過很沒底氣。
“你們那是小小打掃一下麼?”一個很嚴肅的聲音從外傳來,而後一個瘦高的年輕人挎著看著每一步都差不多大小的步子出現在眾人麵前,臉上還隱約透著一絲不能釋懷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