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人相互看了一眼,都在吳半仙的桌子旁邊坐了下來。
其中一個人看著吳半仙,有些謹慎地慢慢開口道,“老先生貴姓?”
“姓吳,吳半賢。小時候家裏取名叫吳賢,聖賢的賢。後來家裏一個長輩認為這個名字起的有點太大了,怕不好養活。
用他的話說,畢竟區區小兒,怎麼敢稱聖賢之賢?能有聖賢的一半也就足夠了。所以就改成了叫吳半賢。
因為幹了就算命卜卦的行當,所以認識我的人都叫我吳半仙。”吳半仙笑了笑。
“老先生,你不姓範?”這四個人的臉色都微微變了一下,似乎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
“我是不姓範,不過這家店的主人姓範,也是我的師傅。我在這裏給他管著這個店。”吳半仙一句話,又讓這些人緊張了起來。
“那麼,尊師是不是在這裏?”其中一個人站起身,畢恭畢敬地點頭問道。
“他現在不在,這個店裏我說了算。你們幾位,到底還要不要算卦?”吳半仙問道。
“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我想我們還是不用兜圈子了。”其中一個四多歲的中年人,對吳半仙點點頭,“我們知道這個地方是範家的,我們對範先生也不敢有絲毫的不敬。”
吳半仙笑著抱拳道,“客氣,客氣。”
“不過……”這個中年人話鋒一轉,“我們也知道,我們要找的這個人,恐怕就在你這裏。而且就在你的樓上。”
“這就有點不好辦了。如果你們想要算卦,我這裏打開門做生意,肯定能夠滿足你們。
但是如果你們要想找人,而且想到樓上去找人,這恐怕有些不妥。因為樓上不是做生意的地方,客人是不能上去的。”吳半仙搖搖頭。
“那樓上都是什麼人?”中年人看著吳半仙道。
“能夠上樓的,當然是老板的知交好友,還有一些親眷家屬。”吳半仙鎮定地道。
“如果我們一定要上去呢?”那個中年人看著吳半仙道。
“這就要看你敢不敢了。”吳半仙歎了一口氣道。“我聽說好像在你們美國,陌生人擅闖私宅的話。屋主是可以開槍自衛的。這是真的嗎?”
“但這裏不是美國。”中年人看著吳半仙道,“而且你手裏也沒有槍。”
“但有時候,人比槍更可怕。從來都是人在殺人,而不是槍在殺人。”吳半仙笑了笑。
“我懂了。”中年人看著吳半仙,低聲問道,“隻是我不知道,這是吳先生你的意思,還是範先生的意思?”
“是我的意思。而且我還確定,範先生如果在的話。你們根本走不進這條街,更別說這家店了。
即便是進來了,恐怕也再出不去了。”吳半仙端著小茶壺道。
“一個老家夥,你在說什麼?你想威脅我們嗎?”這四個人之中的一個年輕人一拍桌子,厲聲大喝道。
“威廉!”那個中年人立刻回頭,用一個嚴厲的眼神,讓這個年輕人重新坐了下來。
“年輕人總是比較衝動,吳先生還是不要見怪。因為就連他們自己腦子裏在想什麼,他們都不知道。”中年人笑著對吳半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