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人沒有看清入口就跳進去,結果在斜坡上滾了一段距離才停下來,摔得鼻青臉腫,全身疼痛,隻是運氣不錯沒什麼大傷,趴著喘口氣就能生龍活虎。
疼痛,讓我確定這一次是真的進墓了。
“真他媽的。”我不滿的抱怨了一句,“我覺得我們暫時還是不要開燈的好,免得這裏也有金屬板,那樣的話就特麼玩完了。”
零沒有搭話直接點起蠟燭,打開手電,照出一片光明。
“你……”
“放心,沒事的。那樣的金屬板在那個時代也不是想找就能找到的。有一塊就不錯了。”他漫不經心地說。
我也打開強光手電,古墓裏瞬間變得明亮起來,樣貌顯現一角。兩側的牆壁很粗糙,是沒有經過加工的土質牆壁……長長的甬道,強光手電都照不到盡頭。零在撫摸道壁,仔細觀察。
地上,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才會形成這樣的景象,滿地白骨,積了厚厚一層,落腳出來哢哢碎裂聲。
奇怪的是,沒有一副完整的。
我把目光投向入口處,那裏是一塊坡度不大的斜坡,上麵鋪滿精挑細選出來的鵝卵石,五顏六色,按照一定的規律排布,斑斕繽紛,反射著光芒,投在牆壁上。
“我沒見過這麼光滑的鵝卵石,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蹲下去查看一下,發現這些鵝卵石明顯被人打磨過,部分切麵光滑如鏡,能夠很大程度地反射光。
我伸手去撫摸鵝卵石,就在接觸的一刹那,我的手指被夾住,鮮血淋漓。灑了一地,那鵝卵石死死鉗住手指,怎麼甩都甩不掉,疼得我哇哇亂叫。
“陳青,快退。鵝卵石活了。”零無比凝重。
忍著指頭上的疼痛,低頭一看特麼這些東西都爬了起來,順著血跡向我爬過來。我頭皮發麻,身體不受控製地後退,那些東西緊追不舍。
“他媽的這個東西弄不下來啊。疼死我了。”退了幾步,我發現那些東西對血液特別敏感,有血的地方他們的移動速度比其他地方快幾倍。
零皺著眉頭,拉了我一把,用蠟燭在“紅色鵝卵石”上烤一下就掉下去,我立馬捂住手指上的口子,不讓血滴到地上。沒了血,那些“鵝卵石”的行動緩慢下來,像是迷失方向一樣,四處亂撞,紮成一堆。
“哢嚓。”咬我的紅色鵝卵石裂開,從裏麵爬出一隻粉色的大蜈蚣,蠕動著幾百隻觸角朝我們爬過來。
“他媽的,是蜈蚣?”我有點炸,生平自認為天不怕地不怕,可我最怕百足蟲,一看到我就全身不舒服。“老子生平最怕蜈蚣,今天諸事不順啊。”
“是蜈蚣特殊變種,蜈蚣仔剛出生就被人封在特製的熔具裏,裏麵裝有劇毒的生物喂養,存活率不高,但存活下來的,肯定是致命的,不過……。”零上前幾腳踩死變種的蜈蚣,盯著地上裂開的鵝卵石,認真的分析。
“特麼我被咬了,你還說得這麼歡?”聽到他的話,我的心髒猛然抽搐了一下,“這特麼要我命麼?”
我第一時間從腿上抽出匕首,忍著疼痛劃開一個十字口子,用力吮吸,吸出幾口烏黑的血……裏麵還有幾個白色的橢圓形的卵。
零盯著地上白色的卵,思考了一下,然後沒有絲毫猶豫,抓住我的手指直接用火燒,疼得我差點暈死過去,不過效果顯著,傷口裏麵掉出來不是白卵,而是一隻隻粉紅色的小蜈蚣屍體,上麵沾著血。
我疼得下嘴唇都咬破了,零才停下來,而後從我手裏奪過匕首,在自己的手心劃了兩道口子,鮮血淋漓,他把我的手指捂在手心,整隻手都被血染紅。
我明顯地感覺到那些小蜈蚣一隻隻往外爬,鑽進零的手心……與此同時其餘的“鵝卵石”受到血氣引誘,開始圍攻我們。
“準備好,我要開始燒了。”零自始至終連眉頭都沒皺一下,說完他就鬆開手,我倆的手間五六隻通體變紅的小蜈蚣連著,他用火一燒,就從傷口脫落,掉在地上。“應該沒有了,我們繼續向前,離開這裏。”
我沒有說話,心裏是深深的震撼……不疼嗎他?他包紮手心,微笑不語。
“一把火燒了。”地上白骨森森,隻需要一點火就能燃起熊熊烈火。
走了幾步的零回頭衝我一笑說:“不想活了你就燒吧。”
我放棄了趕盡殺絕的念頭,但也沒想放過它們,上前踩碎幾個“鵝卵石”,解點心頭隻恨頭後也不回跟上零的步伐,繼續向墓深處前進。
甬道裏,處處白骨,零星出現幾具完整骷髏,服裝怪異,根本不是清朝服飾。泥土上也有零星壁畫,有的是翼龍叼著血淋淋的屍體滿天飛,有的是一種類似龐大蠍子的生物在強暴女人……等等,諸如此類的無厘頭壁畫不在少數,得不到一點有用的信息,像是他們的臆想。
零星,無厘頭。但零和我的看法有些出入,似乎他能讀懂部分壁畫內容,卻沒有解釋的意思,我也不想問,觀點不同,角度也不同沒必要把自己的想法強加於別人,惹不必要的口舌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