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前世今生的迷亂之中醒了過來睜開眼發現自己在不知名的地方,身邊有很多人,兩方僵持著。
“嘿,陳青你醒了。”蘇宛亦拍了拍我的肩膀,“白蛇出現後你一直都處於昏迷狀態,若不是還有呼吸,我以為你已經掛了。”
我站起來,瞥了一眼蘇宛亦沒說什麼。不用多說我也知道眼前形勢有多麼嚴峻了,富和幫等一行人出現在這裏,肯定有事。
“這是哪裏?”我問身邊的蘇宛亦,頭稍微有些疼。蘇宛亦說這裏已經是白蛇窟的中部地區,此前他們帶著我經曆了諸多磨難,但也沒多麼困難,但富和幫的一個頭目江成帶著一行人也來到了這裏,使得情勢危急起來。
她指著一個拿著煙杆的老頭說那就是江成,老謀深算,曾經帶人幾進幾出白蛇窟,為的就是白蛇窟深處的青銅竹刻。
她又指著一個男子說那是林深,引渡者的頭領。
老八和零他們也低頭竊竊私語,見到和引渡者在一起時的居然是林深,和我一樣的意外。
我怎麼也沒想到帶著鬼臉麵具的引渡者,竟然是不久前才見過的林深……我想林深已失蹤之後被神秘莫測的引渡者引渡成了引渡者。
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所有關於摸屍人的訊息從腦子裏消退,我看著擦著汗水的林深,隨意地踢了踢掉落在我腳下裂開兩瓣的鬼臉麵具,笑了一聲:“看來我和你們方家很有緣啊。”
“此話怎講?”林深從衣兜裏掏出了一支煙,脫力地靠在一個攔腰折斷的小樹樁上,深吸了一口反問到。
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零站到我身邊,冷眼看著彙聚在了一起的引渡者和林深,吼到:“你還好意思問怎麼說?當年你們一家子對陳青做的那些畜生事,你不知道?”
林深扯了扯嘴巴,掐滅煙頭扔在草地上:“你在說什麼我根本聽不懂。我和我的家人早已經沒有了聯係,有很大的可能他們已經認為我身死他鄉了。”
林深說的應該不假,當年楊月如和我說過他失蹤了。我把我知道的和零說了,他表示明白,然後零一聲不吭地走開了。
零回到老八他們身邊,指手畫腳地說著。距離稍微有點遠,我聽不清他們說什麼。我把注意力從零身上轉移過來,集中在了被白發蒼蒼地引渡者圍著地林深身上。
“以前和你無關,但從古墓出來之後的一切總該和你有關了吧?”林深說過古念他們的死和他們有關,這件事絕對不能輕易揭過,目前我們占據著優勢,可以輕易地把他們留下,葬身白蛇窟。即使力量懸殊我也不能放任他們離去,當年好好的八個人被它們弄得陰陽相隔,七離八散。“今天你們就別想活著離開這裏了。”
“陳青,你看看。”就在林深準備說話的時候,滄桑的金屬顫音在身後響起。我咧了咧嘴,回頭掃了一眼身後的老八他們,結果臉色不由得變了變。
老八他們那裏有著十幾個人倒在地上,抱著肚子打滾。頭發迅速轉白,牙齒也先後脫落,轉眼之間滿地都是森森白牙和脫落的皮屑。
光禿禿的牙齦上不斷鑽出一根根細密的牙齒……滿嘴鮮紅,看上去分外的恐怖。
我心中大呼不妙,在地上打滾的這些人一定被引渡了。
沒有被引渡的人倒退到了啃著手骨的小家夥身邊,握著手裏的槍,緊張地盯著地上打滾的人,額頭上不斷冒出層層細密的汗水。
那些人中間包括那些被我殺的那幾個人,眼前的一幕有些詭異。斷裂的頭竟然睜開了眼對我怒目而視……然後不知道在什麼力量的作用下,相隔一段距離的屍體和頭顱開始相互靠攏。讓我眼皮劇烈跳動的是蘇宛亦沒和老八他們在一起,似乎混在了地上打滾的十幾個人中間。
“陳青,快救蘇宛亦。”我和零發現蘇宛亦的第一瞬間就衝了過去。
“你們不準動。”江成煙杆一揮,他的手下手中的槍對準了跑了幾步的我和零,“他們已經被引渡成了引渡者,必須殺掉。”
我和零同時停下了腳步,我抬頭冷冷看向江成:“你個老不死的王八蛋,躺在地上的是你孫女你他媽還能開槍嗎?”然後義無反顧地像在地上打滾,牙齒逐漸脫落的蘇宛亦走去。
江成嘴巴抽了抽,看了看她身邊啃著手骨的小家夥,然後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插在了地上,從旁邊的士兵手裏搶過AK突擊步槍,拉動槍栓,抖動著胡須:“你再走一步我就先送你下地獄。”
“你個老不死的東西,給我閉嘴。”我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衝著江成摔了過去,石頭擦著頭發飛過。
我看到蔡宏的臉色在這個時候變了變,卻沒有要開槍的意思。我深知他們忌憚著我和他們身邊的小家夥,絕對不敢開槍亂來。因此我肆無忌憚地跑向了蘇宛亦,把她抱在了懷裏,查看她的情況。抱著蘇宛亦走向了一邊看好戲的熊良……
我掃了一眼蔡宏他們。蔡宏問江成江成受傷沒有,後者搖了搖頭,他看向我冷聲道:“陳青,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