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宛亦一身白衣,站在陽光裏,笑顏如花。看到我,嘴角動了動了,卻什麼也沒說。
“你不是已經死在了白蛇窟麼?”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揉了揉眼,掐了一把自己,很疼,這不是夢也不是幻覺。這也就意味著蘇宛亦還活著……
零從屋子裏出來,對著蘇宛亦點頭致意,而後看向我,有些玩味地說:“用不著掐了,她死不了的。”
秦兮也出來了,站在我們身後看著蘇宛亦,一言不發,眼珠子在打轉,像個色狼一樣在蘇宛亦身上掃來掃去,從上到下,而又從下到上,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蘇宛亦眸子跳過我和零,落在了秦兮身上,也像她一樣把她打量了一遍:“這樣的眼神還可以吧?”
“還行。我叫秦兮。”秦兮向蘇宛亦介紹自己。
零走過去向秦兮介紹了蘇宛亦,沒有一絲要跟我解釋白蛇窟裏死去的蘇宛亦為什麼又一次出現在這裏,看樣子他似乎早就知道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他們三個有說有笑把我晾在了一遍,我揉了揉太陽穴,吐了一口濁氣,找了個石頭在院子裏坐下來等他們想起我。
現在的情勢十分複雜,勢力犬牙交錯,錯綜複雜,很多勢力中途介入,是敵是友難辨。在白蛇窟我沒有得到青銅竹刻與摸屍典籍,是最大的損失。熊良,老八他們也不知所蹤,是否已經在白蛇窟煙消雲散……或許在鬼林能夠再次遇到他們,那裏是我們初逢的地方,也是魑魅魍魎聚集之地。
一片桃柳槐桑榆,魑魅魍魎行。
我身上還帶著從蝙蝠洞裏帶出來的三種藥材……不世折靈的血液,黑龍龍鱗,白蛇窟通天鱗竹的葉子……這些是救熊良那些剩餘隊友生命的關鍵,也不知道還有幾個人存活下來。他們在神農架遇到的到底是什麼,我無從知曉。如果可以,我會去弄個清楚,說不定和折靈有一些關係,能解開一些亙古以來的謎題。
神農架有著太多的傳說,那裏是神農氏嚐百草之地。
“巨石如棺處,盡折靈”,那裏是我的再生之地,若是沒有那個小家夥,我早就命喪黃泉,此時已經是一堆白骨,曝屍荒野,任野獸啃食殘骨腐肉。
那個長著金色毛的小家夥和不世折靈應該在一起,或許此時他們已經蝙蝠洞內的石筍洞中悠哉遊哉,快活得不行。我從那裏得到的鬼器——青刃並沒有丟失,而是一直緊緊貼在我身上,從未落下過。它像是有靈,又像是一個刺青,印在了手臂上,冰冷的觸感,彌漫著滄桑的刃體,在必要的時候會從手臂脫落下來,化作鬼器,助我大殺四方。
荒甲——手心裏菱形鱗片已經消失不見,我不知道是和我融為了一體還是我在江邊的時候真的被蘇宛亦剜去。原以為那是幻覺,可是蘇宛亦沒有死去,那我就有理由相信那不是幻覺,很有可能就是事實,還有那個死老頭子,也有可能是詐死……詐我南下為他效勞賣命,尋找他的故土——那個神秘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