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在樹林裏穿梭了十幾分鍾,一路上我看到了數不清的鬼臉,現在滿腦子都充斥著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臉,我有種今晚睡覺做噩夢的預感。
果林的土特別的香,混合著淡淡地果香,令人紙醉金迷,我都有點喜歡上這個詭異的果園了。自從我下來開始雖然一直都是一個人,但總是感覺身邊有人陪著一樣,一點也不感覺缺人氣。
一個人忽然在前方忽然一閃而過,迅速消失在了果林裏,從它的身型來判斷,應該不是傳說中的青木崖鬼族,因為他至少有一米七幾,和江成所說的一點也搭不上邊兒。
我心中一緊,剛才隻有我自己下來,這兒怎麼忽然多出了一個人。他是誰,又是什麼時候進來的?一串串疑問鑽進腦子裏,一時半會腦子變得很亂,心裏也很慌張。
我停下腳步揉了揉眼定睛一看確定什麼異常也沒有之後才掏出手槍上了膛,警惕地跟過去。我在地上看到了一些腳印,讓我頭皮發麻的是這些腳印的中心是一張張鬼臉,而且左右各一張不同的鬼臉,相同的腳,前後兩腳的腳印中的鬼臉也是不同。
我嘴皮忍不住抖索,這些腳印說明了一個問題,走上一步和下一步的人壓根就不是一個人。如果說是走一步換一次鞋子,速度就不會這麼快,不會眨眼之間從我視線裏消失。我放下手槍,粗略測量了一下腳印的大小,心又一次的顫抖,頭皮發麻,這他媽明顯是一個人的腳印啊,媽的,媽的。
我抬頭向腳步延伸的方向看了一眼,穿過果林在將近一公裏外的一個小山頭上我有再一次看到了那個人,身影模糊分不清男女,隻不過它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回過頭來對我笑了笑,看不清臉卻能夠看得出那笑容中的嘲諷與不屑。
我想發飆,拾起槍就想給它兩槍。但我理智戰勝了感情,在這種時候我不能太冒失,不然不知道會惹出來什麼的存在。它瞥了我一眼之後,又邁開了步子。我收好槍,全力地追逐。
被人窺視的感覺又一次產生,讓我很不舒服,我回頭看了一眼後麵籠罩在陽光裏的果樹和“人果”,沒有什麼異常。但我在地上看到了一些東西,應該是銅罐子,那些用來裝海豹人的銅罐。
我看了看一公裏外停下來的它,有點難以抉擇。我抬頭看了一眼因為湖水的緣故而變得扭曲的天空,對一直關注著我一舉一動的江成他們招了招手,比劃化腳告訴他們這兒沒有危險,讓他們下來。江成他們似乎懂了我的意思,羅斯威爾第一個爬上了藤條,順著藤條進了湖底。我咧嘴笑了笑,轉過身繼續追那個人。
即使我傾盡全力去追一步一步慢悠悠走的它,匪夷所思的是,我們之間的距離從來沒有縮短過一寸,反而有慢慢拉大的趨勢。
也不知道追了多遠,這裏的樹木已經十分的稀疏,相隔幾十米甚至是百米才有一棵,低矮山丘上長滿了了翠綠色的草,散發著淡淡地清香。我已經累得不行,停了下來大口大口地喘氣,它似乎知道我停了,也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一下,見到彎著腰氣喘籲籲的我,它嘴巴咧了咧,鑽到一棵古槐樹後麵不見了。
我跟著腳印過去,詭異的是我走過去,身後我和它的腳印就會消失不見,那兒就像不曾走過人一樣。我花了五分鍾走到了槐樹下,我看到了一個巨大的石碑,它剛才就是消失在石碑後麵的。
石碑上刻著一張圓形的臉,不再是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臉上笑容燦爛可人,很容易感染人。
從槐葉間隙透進的稀稀落落光,灑在石碑上,我看到了三個熟悉的大字:白蛇殿堂。然後是經常徘徊在我腦海裏的名字:青木崖,鬼族。
這八個字是用楷體寫的,旁邊還有一種奇形怪狀的文字,應該是鬼族的文字。整個石碑上刻著密密麻麻的鬼族文字,我看不懂。
我蹲下身子撫摸著冰冷它,仔細端詳石碑文字。文章是按古代右起豎行的形式寫的,顯得十分的古樸。
我又一次產生了被人盯著的感覺,和之前兩次不一樣,這一次感覺是幾百雙眼睛盯著我。我越想越感覺不對,硬著頭皮回過頭來,頓時把我嚇了一跳。
感覺沒錯,身後幾百個小矮人站在一起,一張張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臉上掛滿驚詫,歪著腦袋好奇地打量著我,它們手裏拿著石質的武器。眼睛,嘴巴像是被人割開的一樣,很不自然,看上多了點猙獰。
“青木崖,鬼族。”看著那些在家具,樹木上目睹了幾百次的鬼臉,嘴巴咧了咧,顫抖著斷斷續續地吐出了這五個字。我想起了江成說它們會生吃人,嚇得我不行,緊緊靠著後邊的石碑,驚慌失措地看著那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