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崖第一個跨進了漆黑的白蛇殿堂裏,神算子有些激動,他說:“白蛇殿堂我以前也聽說過,進入還是頭一次,這樣也就不枉此生了。”
我笑了笑,有些悲戚,一個將近六十歲的老人說出不枉此生的話語,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我實在無法想出來。
“裏麵有一段路很黑,而且黑暗很不正常,強光手電筒的光也很難穿透,到時候千萬要跟緊了,別走散了。”白蛇殿堂門分內門了外門,兩個門之間的十幾米充斥著令人恐懼的粘稠黑暗,而且生門大開時候的那些怪物就是從內門和外門之間的十幾米空隙裏麵出來的,我們就這麼進去難免會再次遇上。
“待會神算子,醫生,周子晨負責打手電,我和蘇簡簫拿槍警戒,防止被那些怪物襲擊。”在跨進白蛇殿堂之前我和神算子他們凝重地交待清楚任務。由於我們闖過一次白蛇殿堂,神算子對我的話一一遵從,並無異議。
鬼族剩下的人在他們的首領圖卡的帶領下,跟在我們後麵進去了白蛇殿堂。
跨進白蛇殿堂,一陣陣濕冷從四麵八方襲來,握著手槍的我和蘇簡簫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我們能夠感覺到有東西在我們的四周快速地跑過……
“陳青,有東西在圍著我們跑。”蘇簡簫握著手槍和神算子他們緊緊地靠在一起,絲毫不敢落下一步。
微弱的光芒胸沒有看到那些圍著我們跑得怪物,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它們隻是繞著我們跑,並未發動攻擊。
十幾米的路程在提心吊膽中走完,總算是有驚無險。白崖站在那些鏡子前麵,凝視著自己的像,一動不動,我們進來他都沒有回過頭。現在的白崖有些狼狽,神算子給他的雨衣都快成了布條……我無奈地搖了搖頭,想象著他在內外門之間經曆的,如果我們也遇上,可能已經屍骨無存了吧。還好,有驚無險,安全地通過了內外門。
我把注意力從白崖身上轉到了第二次來的白蛇殿堂一層,這一次和上次似乎沒什麼區別,滿地依然是碎裂的家具和骨頭,家具上的那一張張鬼臉栩栩如生,和跟在我們後麵的那些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臉龐極度相似。
我這才想起剛才和我們一起穿越內外門的還有鬼族人,回頭看了一眼嚇了一跳。鬼族人的數量在通過內外門之後竟然生生少了將近一半,而且出來的大多都是帶傷的。他們無力地癱坐在地上,擦拭著傷口上的血。
我似乎有點明白剛才那些怪物為何圍著跑而不攻擊我們了。是鬼族人在我們外圍圍成一個圈,用他們最原始的武器,悍不畏死地和那些怪物殊死搏鬥,而我們卻絲毫不知,以為是好運臨頭。
鬼族人用它們的生命和鮮血為我們五個人鋪了一條安全的路。
“這……”神算子想說些什麼,看著傷痕累累的鬼族人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醫生二話沒說,含著淚從背包裏拿出剩下的創可貼,酒精和紗布給鬼族人包紮傷口。
我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他們這是何必呢?死了那麼多人,隻為了保護我們五個人,值得嗎?”
“鬼族人就這樣。信守承諾,彝族大帝和他們的承諾已經將近千年他們還是義無反顧的堅守著。”
“他們保護的不是你們五個人而是你。他們說過你是四象神獸之首的青龍龍魂轉世,定然會拯救他們,所以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護你。”白崖緩緩轉過身來,玩弄著他手指之間跳動著的金色火焰,抬頭看著我,意味深長又有點玩味地說到。
有點無言,又有點莫名傷悲。那麼多人為自己死去,心裏實在不怎麼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