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巴黎。
終於將著所有的一切全部拋開,一個人看著四季的風景,一個人走在梧桐之下,寧遠的心有著難得的靜謐。
之前所有的事情都不曾遺忘,不曾放開。
隻是盡著自己全力的,寧遠她懂得了平靜。
像是初入門的參佛者,開始讓著自己將所有的事情都看成一個輪回。
寧遠想,或許她前世欠了殷止涵的,而她今世就是來還債的。
而到了現在,到了今時今日,她的債已然還的足夠。
沒有朋友,可以說是已經徹底習慣了孤獨,總是一個人行走,總是一個看風景,隨著時間的沉澱,寧遠倒是愈發的喜歡上了這樣的一種感覺。
無牽無掛的,她什麼都沒有。
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她的身上有著一張殷止涵所給她的信用卡,那裏麵到底有多少錢她並不知道,隻是她卻明了一件事情,那便是隻要有著殷止涵一天,那麼,這卡她便可以肆無忌憚的消費一天。
隻要他殷止涵不倒不敗,那麼她的衣食便是永遠無憂的。
不同於曾經那樣的較著勁,寧遠這一次沒有逞強的不去用殷止涵的信用卡,而是喜歡什麼,想要什麼,她便按照著自己的心思去刷,去買。
她不想要總是那樣的限製著自己,她不想要總是在身上為自己帶那麼多的條條框框,背著那麼那麼多的束縛。
因為過去的歲月,什麼都曾經經曆過,什麼都曾經體會過的她,真的真的太累了。
她感悟過生死,她感悟過戲劇的變臉,她感悟過人生的風雲變化。
單就是他這花樣的年華,她真的接觸到了太多常人,大眾所接觸不到的東西。
生命像是在衰老,整個人都沒有了少女該有的活力。
有著太多過往,有著太多故事的寧遠,現下唯一的,也是最大的感慨,最大的遺憾便是這個問題。
她想要去找尋她丟失的天真,找尋她丟失的純真,找尋她丟失的快樂。
可是饒是這樣,饒是這般的寧遠,卻不想要自欺欺人的去做什麼催眠,她不願意用著弱者的方式去解決問題,她也不願意,忘記那些曾經使她成長的所有故事。
她不想要忘記殷止涵,至少,對於她生命之中出現過的,那麼重要的主角,那麼重要的男人,她不想要去忘記。
像是要對著自己做著尋找,寧遠在法國呆了不到半年之後,開始做出了一件人生之中,最為重大的決定。
她選擇了回國,隻不過,她不是要回到殷止涵的身邊。
她選擇了周遊國內所有她想要去的城市,她想要去感受雲南的文化,感受西藏的風土。
她想要貼近大自然,她想要去感知生的意義。
一切的一切,有關於殷止涵的所有事情,全部都被她封鎖在心底。
不是不會想念,不是不會想到,隻是,她不讓自己去想,去念。
萬事皆要隨緣,太過執念,終究是要得到傷害的。
一個人拿著行李箱,簡單的背著一個不是任何牌子,沒有任何品牌可講的棉布包,穿著最為廉價的白布棉裙,寧遠最後的最後,在著西藏體會到了最為本真的生活。
每天坐在草地上同著淳樸的孩子們講話,看著自己之前帶來的一本普通雜誌。
時間就這樣的,每日每日如是的從著寧遠的指尖流走。
“寧姐姐,跟我們一起玩啊?”
一個簡易的口袋被孩子們丟到了寧遠的身邊,笑了一下,和煦的望著那看著自己招手的女孩子,寧遠將自己的雜誌擱置在身側。
不願意,也不想拂了孩子們的意的,寧遠十分配合的就那樣的開始加入到丟口袋的遊戲內。
挺有意思的,至少,在這種很為幼稚,很為小孩子話的遊戲內,寧遠她感受到了她想要得到的快樂,她也有著找回童年的感覺。
這是她想要的,這是她需要的。
其實有些時候吧,寧遠也會漸漸地在心底產生一點疑惑,那便是殷止涵,他現在,他今時今日,到底還有沒有在等待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哪裏,她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