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醉仙翁剛答應收梅自寒為徒,忽的一陣巨響,驚得梅哥兒急忙拉住了醉仙翁的衣袖。
“跟我來。”醉仙翁抓起梅自寒的手,簌得就飛到了天空中。
隻見天的另一邊亮堂無比,像是著了火似的,梅自寒心中恐慌,呼吸加速,見腳下騰空,好似騰雲駕霧般,一陣竊喜。
再看看被光照的發亮的醉仙翁,五官竟也如此標致,英氣逼人。
“仙翁,您今年多大了?”梅自寒貪婪的看著他。
醉仙翁笑道,“你猜呢?”
梅哥兒死死地盯著醉仙翁,心忽然絞痛起來,未料前麵突然飛來一個人影,及至眼前,才看清是蜀山掌門赫連冰。
梅自寒下意識的往醉仙翁身後躲了躲,隻露出半個腦袋,轉著兩隻大眼睛看著赫連冰。
赫連冰見狀,心中甚是驚奇,卻也不理睬,依舊全無表情道:“結界破了。”
醉仙翁長歎一口氣,“你帶梅哥兒先到醉仙島,這兒交由我對付,區區幾個妖孽不礙事,隻是你帶著這梅哥兒一路去醉仙島要多加小心。”
“那我父母怎麼辦?”梅哥兒突然喊道,人卻仍舊躲在醉仙翁身後。
“我自會保鎮上人們平安,你隨赫連到醉仙島暫住。”醉仙翁嚴肅地說道,語氣絲毫不容梅哥兒反駁。
“為何光要送走我一人?”
赫連不容分說拂袖卷起梅哥兒,梅哥兒隻覺眼前忽的暗了下來,頭腦開始發漲,漸漸昏了過去。
赫連察覺到她氣息微弱,不得不立即落地,恰好落在了一座廟宇處。
赫連甩開袖子,將她懸在半空中,皺了皺眉頭,伸手抱過梅哥兒。
忽然,一個老和尚走了出來,道:“我道是誰深夜降臨,原是蜀山掌門人,失敬失敬。”
“無緣師傅,有禮了。”赫連冰道。
“掌門人,請到內廂休息,隨老衲這廂來。”老和尚畢恭畢敬地引赫連冰至房間門口,打開房門,拱手作輯。
赫連冰將梅自寒輕輕放在床上,並攏食指中指探一探她的頸動脈,見她沒甚大礙,自己放心地到一旁打坐。
這梅自寒半夜醒來,迷迷糊糊睜著眼,見房裏有些光亮,緩緩爬起,心裏鼓搗著不知又是到了何處。
她扶著床沿立起,整個人晃晃悠悠的,左右擺著腦袋四下裏察看,聞到一股寺廟特有的清香,心裏疑問為何會在廟宇裏。
忽見赫連冰靠著窗口正在一蒲團上打坐,她惦著腳悄悄湊近,蹲在地上,仰著腦袋仔細地端詳著赫連冰。
赫連冰知這姑娘正看著自己,納悶她為何今日幾番躲起,現下裏又好似甚麼也不怕了。
“掌門,您醒哩?”赫連冰一驚,答道:“何事?”
“掌門為何親自保我平安?可是自寒有甚過人之處?可自寒出生酒家,自小又在酒家長大,並無特別,實在是想不通。自寒向來隻道醉翁師傅贈玉賜名是巧合,可今日看來是事出有因,煩請掌門告知。”梅哥兒道。
赫連冰聽罷更是吃驚不已,心中暗自讚歎這梅哥兒聰慧,暗自思忖,隨後道:“你可曾聽說過旃檀功德佛?”
“略有聽聞。”梅哥兒瞪著大眼珠子看著他。
“你可是農曆九月三十誕?”赫連冰道。
“是哩是哩。”梅哥兒撓著腦袋,突然一瞧,道:“莫非我跟那藥師佛有關?也像旃檀功德佛般的投胎轉世哩?”
“哈哈哈。”赫連冰忽然笑了,綻開了清涼的眸子,他那眼眸在夜裏似乎會發光一般,直看的梅哥兒心兒蕩漾。
“你本是那藥師佛從身上割下來的一塊肉,生成了人形,卻因犯了天條墮入魔道被罰在人間輪回,和那轉世的旃檀功德佛一般,倘若吃你一塊肉,哪怕喝你一滴血,凡人能長生不老,妖魔則是法力大增。”赫連冰邊說邊打量著她是否有懼色。
她又開口說道,“那今晚天那邊光亮無比,必定是妖魔來尋我了?若是尋不見我,隻怕會抓了我父母逼我現身。我豈非隻顧自身安危,卻陷爹娘於危險之中,大不孝也。”
“你可知藥師佛為何割肉?”赫連冰安然問道。
“可是人間生災疾?需我出力普救世人?”梅自寒話音剛落,發覺雙腿已麻,遂起身挨著赫連冰坐下。
沒待赫連冰開口,似乎又覺得靠的太近了,稍稍往旁邊挪了挪,豈知一下沒坐穩,腳下一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赫連冰見狀難忍微揚起嘴角,神色似笑非笑,繼續說道:“人間將生災病,或大麵積傳染,我等略懂些法術,但在治病救人方麵尚有不足,加之近年妖魔愈發橫行,僅憑這等修為,恐無法普救世人。”
“極好極好。”梅自寒雀躍起身,一屁股坐在赫連冰旁邊,扯起他的衣袖,道,“敢問掌門是否願授自寒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