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風怒氣衝衝地走進“議事閣”,見閣內隻有緣隱,憤憤不平地道:“掌門不知著什麼魔了,竟然接了個女子同住在玉瓊閣,真是荒唐!”
緣隱大驚,正端著茶水飲茶,聽見此話,一下子將茶水噴將出來,忽然又想起今日在萬象閣見掌門和師叔公怒視對方的情景,心中大概猜到了幾分,便道:“你猜我今日在萬象閣見著誰了?”
緣風嗔道:“誰?”
緣隱低聲說:“師叔公啊!”見緣風臉色大驚,繼而再問:“你猜我都看到什麼了?”
緣風搖頭。
緣隱盡量壓低聲音,有些幸災樂禍,笑道:“我今日在萬象閣,看到師叔公同掌門兩人怒目而視,一副馬上就要打起來的樣子。”
緣風大吃一驚,睜大了眼睛,追問道:“可知為何?”
緣隱悠悠地喝一口茶,慢慢咽下去,得意道:“準是為了你今天看到的那個女人。你想啊,師叔公兩百年來沒上過蜀山,一上蜀山就要和掌門打起來了,準是為了搶女人。”
緣風頻頻點頭,道:“好像有點道理。”
緣隱見她半信半疑,繼而說道:“你可知道當年師叔公為何卸下掌門的重任,選擇雲遊四海麼?”
緣風搖頭道:“那時我還沒上蜀山呢,怎麼可能知道?”
緣隱道:“我那時還是個小弟子,對上麵的事也不甚明了,但多少還是有些知曉的。當年,師叔公也同掌門一樣,帶了個女子回那玉瓊殿,可這女子偏偏不是別人,而是眾多徒弟中的一人。你說荒唐不荒唐?師叔公竟然為她在大殿辦起了婚宴,那時,上邊的長老甚覺丟臉,盡力給壓了下來,也不讓弟子們去圍觀,因此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也沒幾個人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敢說。你想啊,師叔公做了那麼出格的事,都沒人奈何得了他,若不是後來他自願卸下掌門之位,恐怕蜀山的律條就要改寫了。”
緣風驚道:“那既然沒人逼他退位,為何又要——”
緣隱打斷道:“噓——這事兒千萬不可說出去。我告訴你吧,那是因為那個女人死了。”
緣風歎道:“世間竟然有這麼癡情的人!”歎畢,又疑問道:“那也說不過去啊,那個女人死了,怎麼師叔公還要同掌門搶女人?”
緣隱得意的笑幾聲,說道:“管那麼多幹嘛,總之呢,蜀山平靜了這麼多年,終於又有好戲可看了。”
掌門在玉瓊殿有女人一事,迅速在蜀山傳開來,但卻沒人提到醉仙翁陸芸倞,眾人對他心存敬畏,且他已經離了蜀山,看似與這事並無多大瓜葛,遂不多提。
話說赫連冰抱著梅自寒回房,他冰冷的臉色多了幾分笑意,道:“餓了麼?”
梅自寒搖頭,問道:“方才那人是你們蜀山的弟子,我住在此處之事恐怕現已傳開,不會有影響麼?”
赫連冰微微笑,戲虐道:“你是在擔心我麼?”
梅自寒見他此般淡然,也就不再擔心,木訥的臉上終於出現了笑容,道:“你畢竟是掌門,他們奈何不了你。”
言畢,她忽然覺得這句話好熟悉,這個場麵好熟悉,好似在哪裏聽到過,見到過,然而又想起了陸芸倞,剛有了些笑容的臉上又布滿了悲傷。
赫連冰的手指忽然滑過她那重新皺起的眉頭,道:“你得快快好起來,不然怎麼報仇呢?”
梅自寒心中一顫,道:“你願意告訴我誰是仇家了?”
赫連冰道:“就算你不找他們,他們也會找上你,都是魔族的人。”
梅自寒驚道:“魔族?”
赫連冰歎氣道:“是啊,魔族,已經肆虐很多年了,一直平定不下來,現今又追殺起你來——哎——”
梅自寒冷笑道:“那我便殺光整個魔族。”
此時,陸芸倞正在遠處看著他們,聽及此話,不由得大吃一驚,沒想到她身上的魔念竟愈發深起來了。
赫連冰反倒坦然地握住她的手,安慰道:“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守護你。”
梅自寒在蜀山不覺已有三月,她恍恍惚惚地過了三月,恍恍惚惚的每夜都同赫連冰躺在一起,十指緊扣,此間,赫連冰從未親吻過她,什麼也沒做過。因為他知道,她隻是需要陪伴,需要有個人在身邊守著,於是他自然地扮演起了這個角色。
這三個月梅自寒隨著赫連冰修煉,憑著聰明,法力和修為都有了大幅提升,和赫連冰在一起時,她總是把所有悲痛都藏了起來,隻有一個人的時候,才會常常發愣,常常看著天空歎息。
梅自寒掩飾的很好,以至於赫連冰以為她已經好轉了很多,心裏也寬慰了些許。他想道:時間一定可以撫平你心上的傷痕,無論多久,我都願意等。我願意用溫暖和愛暖化你的心,願意陪著你走出所有傷痛——我願意帶著你走出傷痛去看全世界,願意生生世世陪伴著你,隻要你需要,我便在,如果你不需要,我便靜靜看著你——隻要你好,我便安心。
www.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起點原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