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回憶起,也是那麼的痛苦。
唐雲峰的眼睛已經濕潤,傷口處傳來劇痛,可是這痛楚與心中的悲痛比起來,卻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隻是你娘忘了,你既然是千分之一的存在,那麼那個組織又豈會這般輕易地讓你出現意外。”
“我本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們了,可是,在那夜色中,你那小小的身影竟然再次出現在了我的眼前”,唐雲峰臉色蒼白,繼續說道:“當時,你踏空而行,崖壁陡峭,夜色迷蒙,你雙眼淌著血淚,看著我的目光是那般的陌生,那般的詭異,你就那樣一步一步走到了我的麵前,然後一頭栽倒在地…咳…咳…”唐雲峰又是猛地咳嗽起來,一口鮮血從他嘴中噴出,隻是此時的唐宇也完全被他的話驚呆了,竟然忘記了去擦拭父親嘴角的血跡!
“那一天之後,每當看著你,我便會想到那個詭異的夜晚,漸漸地,我甚至開始害怕麵對你,我……”唐雲峰再也說不出話來,他伸出手,輕撫著唐宇的頭,“我現在才知道我錯的是多麼厲害,身為父親,我竟然選擇了逃避……”
話說到這裏,唐雲峰猛地站起身來,仿佛換了一個人般,他站立在那裏,如一尊戰神,他的麵前,一個個族人們不斷地倒下。
“後來那個組織派人送來一封信,我怕你看見,已經燒了,我本想這一輩子也不讓你知道,現在看來,其實,你的路應該由你自己選擇……”
“信的內容,便是你娘沒死,被軟禁在天魔一族的鎮魂塔中,如果你能夠找到那裏,便能母子團聚,宇兒,今後的路,恐怕為父不能陪你一起了,如果有一天你見到了你娘,告訴她,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光……”
唐雲峰眼含怒火,將一個令牌塞到唐宇的懷中,仰天長嘯一聲,撲了過去。
一時間,腿影漫天,唐雲峰直如猛虎下山,所過之處,黑衣人慘叫不斷,九式連環腿法每一式都毫不留情,每一腿都成了殺人的利刃。
“哼,猛虎再猛,終究也不過是獵人眼中的獵物,夜風,你去陪他玩玩吧!”屋頂上,竟然不知何時站上了兩名黑衣人,其中一名道人陰測測的說道。
“雲空子,少用那種命令的口氣來和我說話,否則,我不介意殺了你這個師父!”那被稱為夜風的黑衣人,渾身殺氣猛地散發出來。
雲空子的眼中,竟然露出了一絲畏懼,勉強笑道:“殺唐雲峰、奪紫龍晶,乃是此戰的頭功,為師是為你好!”
夜風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身子竟然憑空消失在了屋頂,再出現的時候,已經到了唐雲峰的身邊,右手一伸,一道黑氣竟然從他掌中冒出,朝唐雲峰劈來。
以唐雲峰的身手,竟然無法躲避,被夜風一掌劈中,那黑氣瞬間入體,整個人立刻如遭電擊般,再也動彈不得,身體重重地從半空中落下,早有黑衣人一擁而上,將他擒住。
夜風一擊得手,便再也不顧唐雲峰,身形在場內急閃,同樣招式出手,九大家主盡數被擒。
“還不住手!”空中一道怒吼,卻是雲空子踏空而來。
九大家族子弟怒氣填胸,隻是家主盡數被擒,倒也不敢反抗,一時間場內寂靜無聲。
雲空子朝白謹瑜微微一笑,卻不說話,白謹瑜心領神會,得意地望著場中眾人,然後轉頭朝雲空子一拜,恭敬地說道:“聯盟從今日開始,誓死追隨神殿,敢不從命者,殺無赦!”
這話既是在向神殿示好,又是說與其他九大家族聽的。
場內眾人看白謹瑜如此下作,心中氣憤鄙夷,卻又敢怒不敢言。
白謹瑜緩緩走到高台上,盯著聯盟十大長老說道:“各位大長老,還請將紫龍晶移交出來!”
他這話說的客氣,卻充滿了威脅,說話時眼角的餘光似有似無地撇了一眼不省人事的九大家主。
唐麒義麵色鐵青地站起身來,環顧場內眾人,想到唐家世代基業,竟然在自己手中落得如此下場,忍不住老淚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