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時在想,楊爍到底是不是許春麗的親生兒子,她寧願不是,或許這樣,她的心裏會好受一些。
這種人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
是要下油鍋的。
她頭一次許了個惡毒的願望,那就是讓楊爍早死。
中午,夏流深回來的時候,許靜水還捏著手機坐在那裏發呆。
她的眼神渙散,精神萎靡,像棵蔫了的茄子,無精打采。
“怎麼了?”他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關心的問。
她淺淺的搖了搖頭“楊爍又打電話要錢了?”
夏流深似乎並不意外“這次是什麼理由?”
許靜水想到楊爍的理由,苦苦的扯動了一上唇角,擠出一抹無言的笑“他刨墳了。”
這倒是出乎夏流深的意料“什麼?刨墳?”
“他把姑媽的墓挖了,把骨灰拿走了,威脅我,如果不給他一千萬,他會把姑媽的骨灰喂狗。”
這倒是奇聞,把自己親媽的骨灰喂狗。
夏流深也是刷新了三觀。
“給他吧,把姑媽的骨灰要回來,咱們重新找個地安葬。”
許靜水平靜的搖了搖頭“不了,我沒有力氣了,流深,我們不是他的提款機,如果他真的那樣做了,老天也不會饒過他的。隨他去吧。我真的累了。”
她倚在他寬厚的懷裏,眼神怔忡,算了,她不想管了。
夏流深沒有再說什麼,隻是輕輕的抱著她,給她無聲的安撫。
她在他懷裏有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夏流深讓傭人拿過來一條厚厚和毯子,他抱著她,躺在沙發裏,暖暖的。
她是真的累了,在他的懷裏安穩的睡著了。
他輕輕的抱著她,上了樓,給她蓋好被子,他輕聲出了臥室。
他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便被接了起來,是一個恭敬的聲音“夏少?”
“張局,我這裏有一個叫楊爍的勒索錄音。”
“什麼人這麼大膽,竟敢勒索夏少您。”
“張局,這個叫楊爍的人,剛才還打電話,勒索我太太要一千萬,一會錄音一並發給你,他的地址是書香苑1幢101.”
夏流深的話很明白,張局立馬會意“放心吧,夏少。”
“還有,如果在他的住所,發現有一個骨灰盒,請把它交給我。”
張局長額角三角黑線顫了顫,骨灰盒?
盡管心中的疑問很深,但他還沒有缺心眼到,問什麼,答應道“好的,夏少。”
夏流深把兩段錄音一起發給了張局長,這足夠楊爍做上十年二十年的牢了。
或許,他再用點手段,這一輩子,他就會在牢裏渡過了。
他重新折返回了臥室,許靜水依然在安靜的睡著,讓她睡一會吧。
快要到預產期了,她不應該被這些事情所打擾,
這樣並不利於她的生產。
他去了廚房熬了燕窩粥,軟軟糯糯的。
一直溫著。
他又給她削了水果,放在果盤裏,
今天,他還特地的去訂了兩張寶寶的小床,說是一會就送過來,他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就要到了。
許靜水醒來的時候,夏流深的正在指揮著工人們往樓上搬那兩張實木的小床,一個藍色,一個粉色的。
她笑了,問“怎麼還買了兩張不一樣顏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