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就在那一次以後,再也沒有新增的病人,剩下的人都安然度過了瘟疫。族長把那牛頭砍了下來作為神物,氏族改為牛族。他們認為是神牛用肉救了氏族。那以後,牛族的巫總是會把牛血塗在生病的人身上。
石路一分析,或許這就是無意中接種了牛痘,所以保住了氏族的命。在野外打獵時,皮膚受傷最常見,他們接觸了得了病的牛皮,無意間完成的種痘。
如果采取類似的方法,或許能夠給族人種豆。隻是目前根本找不到合適的牛,暫時無解。
隨著時間的推移,疾病還是傳開來。條件的受限讓華部落沒有足夠的手段抑製病毒傳播。幾天後,陸續的有人死亡。
整個部落陷入一片凝重的氣氛中,豐收的喜悅被瘟疫全部帶走。巫每天除了製作藥物,用清涼的植物汁液減輕病人痛苦以外就是祭祀。華部落成立以來,首次出現病逝的人。和抓回的野牛中,沒有發現得病的。這時候石路憂心忡忡,他決定冒險一把。
巫按照石路的吩咐,準備了幾頭牛,把牛的皮膚劃開,塗上刺破水泡流出的水。幾天後,牛被感染。接著石路找來三十個俘虜,分成兩組,劃破他們的胳膊,分別滴上從牛和人的水泡中拿出的感染物。
最終,被滴上牛泡的俘虜死了三個,滴上人身上的泡的死了五個。其他的人除了劃破的地方有感染以外,就沒有別的症狀。
時間不等人,華部落已經有五百多人被感染,每天都有人死去。石路立即把和捕捉回來的十幾頭野牛全部種上病毒,接著就是族裏所有未發現症狀的人,都按照在俘虜身上種痘的方式,完成原始的接種。
不論是長老還是普通族人,包括新族人和俘虜,統統都在胳膊上劃開口子塗上感染液。這樣風險很大,搞不好華部落就此成為曆史,但總比什麼也不做,等著瘟疫的傳播好。
即便是在瘟疫中,該收割的糧食還得繼續收割,打獵捕魚的人也得幹活兒。在壓抑的山穀中,華部落迎來了十月。
這時候瘟疫已經得到控製,石路的冒險獲得了成功。接受原始種痘的人中,死亡了二十個,大部分是身體較弱帶有別的疾病的人。
被感染了的五百人中,有族人也有俘虜,最終死亡了四百人,比例很高。這讓他有些沮喪和無助,幸好大部分種痘了的人都安然無恙。
不過石路並不知道,這種方式是否能管一生。他了解過,種了牛痘也許就隻管一兩年,除非是那些真正被感染而好了的人,這輩子才不會再得這恐怖的病。
每一個死去的人都被火化,安葬在梅河北邊的陵園裏。在一個多月的時間中,那裏幾乎每天都燃燒著送別遺體的火焰,負責神廟的那幾個巫的徒弟甚至就在河那邊常駐。
石路慶幸的是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們都安然無恙,長老們也沒有事兒。巫比較傷心,他的女人感染上了,去世不久,一個學醫的徒弟也跟著走了。
牛箭自始至終沒有被感染,算個奇跡,隻是同去虎族的十幾個人中,最終走了八個,包括最先發現被感染的那個。
當不再有人被感染,不再有人去世的時候,石路召開了幾年沒開的全族大會,宣布戰勝了這種可怕的瘟疫。
接著巫又舉行了一個大的祭祀儀式,並且統一的給逝去的人辦了個葬禮。在祭祀上,一開始被選中做接種實驗的俘虜們被升級為遊民,作為對他們的功勞的獎勵,今後這些人將負責參加對俘虜的管理。
死神的離開讓部落又恢複了生機。生存的惡劣讓原始的居民們對身邊的死亡看淡了,隻要不威脅到自己,他們就不再擔憂和難過。被瘟疫耽誤的工作又重新開始,整個華村進入了更大的忙碌中。石路則準備製作酒精,找到更好的消毒劑。
瘟疫結束後,石路讓牛箭到西華平原走一趟,騎著快馬快去快回。牛箭回來報告說兩沒有發現有人感染,瘟疫被華部落困死在華穀中。
和也去了一趟虎族的營地,帶回了幾千斤的錫礦石,但很可能這是最後一次交換。虎族現在基本完了,他們的防治措施本來就差,這病又無法治療,現在隻剩下兩百人不到。
族長獵和他們的巫都在瘟疫中喪生,主要的勞動力由於很多都是跟著獵去西部,死亡的更多。活著的人納入部落沒有問題,隻是現在采礦的事兒需要解決,也是一個頭疼的事兒。
石路想要錫礦,就得親自去開采。在開采之前,他還必須先讓那裏的瘟疫得到控製,不然損失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