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皇上問她想去哪裏遊玩,她說想去妍升閣探望選秀時的好友如煙。她想去的地方,皇上不會阻止她。她如果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會命人修一條天梯為她摘下來。
看到昔日的好姐妹如今的含妃,如煙終於喜笑顏開。妍升閣囚籠一樣的生活使她心情日益悶悒,每天麵對的還是娃雅這個她並不喜歡的閣伴,她唯獨寄時光以賞花觀景,靜覽聖賢詩書經傳,偶爾刺繡縫花。千方百計使自己不至於陷入百無聊賴的境況裏。
娃雅常常不在妍升閣安生呆著,常去儀妃宮裏消磨時間。看樣子娃雅在後宮的生活比她的有意思多了。奇怪她卻一點兒都不羨慕她。她一直相信彩蝶會來找她,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含妃娘娘終於來了。她是後宮幾千佳人中如煙最想見到的一位。連她的未婚夫婿十五阿哥她都不想見。聽說他隨紀曉嵐大人去洛陽遊學,幸虧他不在公眾,如果他在的話,她倒更多困擾了。盡管,他遲早會回來,她隻是在得過且過。
彩蝶一見到她,便看出她又憔悴了。看來她在妍升閣過得並不快樂。她隻能裝作沒看出來。起碼,在皇上麵前,她得裝作沒看見。她還得幫她隱藏,總不能讓皇上看出來,十五阿哥正福晉的名分讓她不快樂。
“如煙,你在妍升閣還住的慣嗎?”皇上對這個兒媳是很滿意的,賢良安靜,教人無可挑剔。
“回皇上,一切都好。謝謝皇上關心。”
“哈哈!嗯!可是,你是不是應該對朕改個稱呼呢?你可是朕的準兒媳婦呀!”
如煙沒想到皇上會說這話,要叫他皇阿瑪嗎?她怎麼能叫習慣?
“怎麼?叫不出口嗎?”皇上的口氣即使看上去麵帶微笑,也總讓人畏懼三分。
如煙看向彩蝶,彩蝶皺著眉頭暗示她別惹怒皇上:“如煙,皇上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快叫皇阿瑪呀!”
如煙低下頭,弱弱地叫了一聲:“是,皇阿瑪。”
“哈哈哈……這樣才對嘛!永琰大概還要一個月才回來吧!正好你可以先適應皇宮的生活。朕冊你為福晉,真是永琰自己的意思。他從見到你第一次,就很欣賞你的學識。”
“十五阿哥見過我嗎?”如煙很驚訝,她從不記得她見到過十五阿哥的麵。
“嗬嗬!你其實已經見過他了,隻是不認得他的身份。還記得你們考試作詩那天嗎?”
經過皇上一提醒,彩蝶和如煙都明白原來那日自由出入會場的那個男子正是十五阿哥。這時彩蝶並不知道,若不是當日永琰拿出了她糟糕的考卷,還牽強附會地替她解釋考卷的內涵,彩蝶很可能走不到如今這樣的輝煌。人生真的很奇妙,一步影響全局。也許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原來,他就是十五阿哥?”如煙用力回憶著當天考場的有關於那個進入考場的男子的畫麵。他還在她身旁停了好久,還對她的詩作說了一句“哀哉!妙哉!”她越努力回想,他的深夜越清晰。畢竟當時她沒有太關注他,以至於她腦海中拚湊出來的那張臉,不確定到底是不是他真實的樣子。
“永琰是朕的眾阿哥中朕最滿意的一個兒子,朕相信他的眼光。”
如煙勉為其難地附和著皇上微笑。
“對了,怎麼朕來這麼久了,也沒有看見娃雅?”皇上向屋內張望,的確沒有看到娃雅的影子。
“她去翊坤宮儀妃娘娘那裏了。”
“噢!”皇上不以為然地放下了茶杯。
“皇上,臣妾看如煙妹妹在妍升閣日子怪無聊的,十五阿哥如今又不在宮中相伴。進宮也有一段時日了,如煙妹妹也一定想家了,求皇上恩準臣妾和如煙妹妹出宮回家探望父母。”
“唉!是啊!朕竟忘了你們會想念家中父母。好吧,朕準許你們明天回家探親,朕給你們三天的時間,在家好好陪陪父母親,朕派人護送你們。”
“謝謝皇上恩典。”
第二天一早,她們兩個出宮了。出宮之後二人分道而別,她們相約好了,先各自回家看望父母,下午一同去西街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