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去慕府的路上。
“嗬嗬,你們這麼拘束作甚?”一個有些陰柔的聲音不屑道:“隻不過是調查一個小賊,也值得你們如此?”
跟著此人後麵的兩個刑部官員聞言,相互對視一眼,不由得苦笑,心中卻是暗罵不已:老子們拘束你個鬼!
聞聲望去,其中的一個油頭粉麵、麵帶倨傲的和另外兩人顯得格格不入!
不得不說,表麵上還沒有什麼事情發生的賈府,此刻的形式真的到了很危急的地步!城內要麵對慕府,對外又有隨時要來的秦家。賈老大人也隻能病急亂投醫,把所有的希望寄托於平時最不屑的律法之上!昏昏沉沉之下真就派出了一人跟著刑部的官員去了!
這個走路虛浮的年輕人叫賈福,雖卻是賈家不知道多少代之前的親戚了,在賈府嫡係都不願意出麵的情況下,此等的重擔隻能由得這等旁係來擔著。賈福已經算是紈絝裏麵比較有點腦子的,但也有限的緊。
出門之前,賈大人再三囑托:此次前去不許張嘴說話,聽著便好,一切均以刑部的人為主!其實,賈福的作用隻有一個,監視刑部的人有沒有好好問話,畢竟若是沒有賈府的人監視著,刑部的老油條可能去慕府借個茅廁就走了。
畢竟誰會為了一個快要沒落的家族去和帝國的軍方對上?
賈福嘴上答應的歡快無比,心裏卻早已不知道飛向哪裏,這等可以出頭的日子可少有啊!賈大人千算萬算,千想萬想,卻是忽略了一個屬於紈絝的虛榮心和大局觀,或是說已經完全亂了心神。他哪裏是以刑部的為主?就差讓那兩個捕快去給他端茶送水順帶著鞍前馬後了……
一路上趾高氣昂不說,指東指西,大放厥詞批判不已,他慕君算是個什麼東西雲雲不絕於口,這讓跟著過來的兩個捕快隻能不斷苦笑,不斷打著馬虎眼,畢竟雙方都不是小小的捕快可以招惹的。
走進慕府,隻見賈福袖袍一甩,很是趾高氣昂的走了進去。來審訊犯人就得有審訊的樣子!兩位捕快對視一眼,踏進門時竟有些躡手躡腳。
心中不斷思考著不知道那賈府的家主發了什麼瘋,派這麼個二百五來,嘴上說是一切以我們為主,為你媽的個頭啊,你沒看見這個白癡的鼻孔都快長到腦門子上麵去了麼……
不過,換個角度來說,他這樣做無疑是幫了這兩個捕快很大的一個忙!誰沒事想去和這等龐然大物對上?賈福這麼幹,兩個捕快心裏也正偷著樂,我們隻是小跟班,出事了也不至於遷怒我們這兩個小人物滴。
如此一來,領頭者的地位已經於潛移默化中發生了變化,事情並沒有像賈大人設想的那樣讓刑部的人秉公執法,自己的人去抓蛛絲馬跡。很不幸,賈福的出場,讓就要被滅族的賈府義無反顧的和慕府對上了……
也許賈福根本就不知道來慕府問話意味著什麼,他還真覺得是來審訊犯人的。能來什麼元帥府上出出風頭也是不錯的。,沒準以後還能成為圈子裏一個吹噓的資本。
元帥怎樣?元帥就不要奉公守法了?元帥就可以在皇城裏肆無忌憚了?笑話!
見賈福如此,他後麵的兩個捕快恨不得把前麵的白癡給拉到茅廁裏麵淹死!就算沒有智慧但至少得有點腦子吧?就算沒有腦子,但是頭裏麵不能隻裝的是屎吧!操蛋的東西,就沒見過這麼白癡的!
來帝國大元帥的府上,而且還將要針對元帥府的公子調查案件,這本就是懸崖走鋼絲,稍有不慎可就出不了門了啊,可你還嫌自己死得太早,你死不死不要緊,老子們還要活的啊!
一進門,感受著四周圍那些老兵士的不善的目光,那兩個刑部的捕快都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從大門走去客廳的這段路,隻覺得自己的咽喉等致命部位被刀子抵著,都不知道從鬼門關來來回回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