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青抿嘴一笑，道：“我餓了！”
這句話得極其自然，不像兩人剛認識，反而像是多年的朋友撒嬌那樣。
唐墨無語，快步走向廚間。
門外，胖墩低身背起大飛，扶著瘦猴铩羽而去，食客們開始走進館等候就餐，沒有位置的，則按序排隊。
“唐老板，你是從練武嗎？”
進店之後，有人實在忍不住心中好奇，大聲發問。
雖唐墨對付大飛等人的手段讓人心中有些忐忑，但他對食客還是挺平和可親的，況且這問題算不得什麼隱私，也沒人覺得問了可能會引發他的不快。
“是啊，因為爺爺算得上是老家一帶的武術宗師，所以我五歲開始就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太極、八極、詠春什麼的，都有涉及！”
唐墨在開放廚間裏忙碌不停，但卻高聲回了一句。
既然是演戲，那就演全套，再都是食人間煙火之人，幾句無傷大雅的謊言，於人無害，於己有利，了也無妨。
“難怪用一把水瓢就能讓三個地痞毫無還手之力，唐老板應該是摸透了太極以慢打快、四兩撥千斤的精義了吧？”
發問者開始自行腦補。
這就好比魯迅先生在文章中寫，“我家門前有兩棵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還是棗樹”，不定就是隨筆為之，結果不僅有無數專家似模似樣、引經據典的分析其中內涵和深意，還將它堂而皇之寫入課本、載入考卷，成為一道橫亙在考生心頭的經典考題那樣，是同一個道理。
“呃……，沒有沒有，太極我還沒入門呢，算不得高手，讓大家見笑了！”
唐墨繼續回答。
“謙虛，唐老板這是謙虛！不過謙虛點好，這才是習武者該有的武德，那些學到點皮毛就四處耀武揚威恨不得自稱下第一的，才是給武術丟臉！”
一個頗有儒雅氣的中年人帶頭點讚。
隻不過，關於這讚，唐墨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索性也就不吭聲。
“是啊是啊，唐老板真是武者楷模！”
“唐老板這種不驕不躁的作風，確實值得我們好好學一學啊！”
……
果然，稱讚這種東西不費一毛錢，隻要有人帶頭，節奏很容易就會起來，食客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讚揚著，就差把唐墨和武、德兼備的關二爺相提並論了。
唐墨裝作沒聽見，開始點火，上鍋。
“那個，唐老板，我想拜你為師，跟著你學武，可以麼？”
一個十六七歲、長得精瘦精瘦的少年從食客中站起來，滿懷期待地發問。
“對不起啊，老祖宗有規矩，家族武藝，傳男不傳女、傳子不傳婿，收外人做徒弟更是欺師滅祖，所以我沒辦法答應你！”
唐墨抬頭看了他一眼，隔著廚間半開的玻璃窗，認真了句：“不過看你的樣子，平時應該很缺乏運動，你要是相信我的話，每堅持長跑五千米，比練什麼武藝都管用！”
“哦，好的，謝謝！”
少年失望至極的坐回椅子，心下暗自腹誹，不教就不教唄，什麼時代了，還拿老祖宗的規矩事兒？大清早就亡了！糊弄我每長跑五千米？跑完五千米那不得累死哦！跑跑卡丁車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