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很快就上來了。
二牛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塊肉。“哎呀,痛快。”
蕭兒一直不說話,低著頭吃自己碗裏的飯。
“你是從出山門起就一直跟著我嗎?”二牛問道。他不相信蕭兒能有這樣的本事,可以輕而易舉的跟的上自己。
在山裏無人的時候,他可是使出了自己最得意的輕功。行動起來真是如輕風過隙,燕行穿林。一般人是根本不可能追的上。
白天在街上,他看到了,蕭兒的輕功是不弱的,可那也不可能到能夠超越自己的地步。
他不信,也不願意相信,眼前這個身形嬌弱的小姑娘的本領會略勝自己一籌。
“是。”蕭兒沒抬頭,囫圇的應了一聲兒。
二牛心裏不大痛快了。‘她這是緲視。哼——大不了也就是輕功好那麼一點點而已。姑娘嘛,無非就是輕功與暗器兩樣。旁的,……切——如果論硬功夫,那肯定是不行的。’
“那還真是難為你了。”二牛做出自己對被跟蹤全不上心在意的樣子。“這麼遠的路,我也沒有怎的歇息。”
“我倒是得空兒歇息了半日。”蕭兒輕描淡寫的甩了一句。
二牛立刻想起自己那日不辨方向走了回頭路的事兒。他憋氣的將杯中酒一飲而淨。“你不是來護送我的嗎?為啥不與我一起走?偏要自己單走?”
蕭兒緘口不答。二牛用手指關節敲打著她麵前的桌麵,強迫她必須回答。蕭兒不耐其煩,挑眉瞟了他一眼,然後垂了眼瞼繼續吃飯。
二牛心中的氣不得出,便又幹了一杯酒。“你為啥偏要我與你到了京城才相會?嗬,你還躲躲閃閃的不說個清楚明白的時辰,害我在那裏溜溜兒的等了兩日。”
蕭兒聽了顯然不悅,沉著臉放下手中的碗筷。“那是因為你走的實在是太慢。我不知道照你的走法兒幾時才能到京城。”
“你……”二牛隻能喝酒。“對了。你剛才在客棧裏說,你要等人。他是什麼人?”
“三天後你見到時就知道了。”蕭兒不肯說明。
二牛感到這頓飯吃的越發的不痛快了,不知不覺的他自己一個人就喝完了一整壺酒。
吃完了飯,二牛賭氣不肯理蕭兒,自己率先衝出了酒館兒的大門。
他趾高氣揚的大步走到右側的街口兒,剛要向前拐彎兒,特意用眼角兒的餘光向酒館的方向偷瞄了一眼。‘咦——人呢?’他發現蕭兒並沒有跟上來。
二牛心中恍然一空,驚嚇的趕緊往回跑。那邊的街口兒也沒有人。壞了。蕭兒到哪裏去了?他總覺得她有事兒在故意瞞著自己。
二牛一口氣追了好幾條街,始終沒有看見蕭兒的影子。後來,他覺得累了,酒勁兒也上來了,才怏怏的回到客棧。他剛一進門,就看見蕭兒坐在桌邊喝茶。
“你啥時候回來的?”二牛沒好氣兒的質問。“你可是我師父找來護送我的,把我一個人丟在大街上你就放心?你一個人先回來了,心裏就好意思?”
“我沒有丟下你一個人呀。”蕭兒含笑。
二牛覺得她的笑裏不懷好意。“你是啥意思?”
蕭兒不慌不忙的一一細數了他剛才去的各個地方。
二牛更加生氣了。原來,她一直在自己的身後跟著自己,看自己出洋相,而自己竟然全無察覺。最後,她還搶先自己一步回到了客棧。
‘她這是在明目張膽的對自己嘲諷嗎?’二牛心中忿悶,衝蕭兒翻了個白眼兒,然後直挺挺的倒在塌上,隨手扯了被子連頭蒙住直接睡了。
他這一覺,一直睡到天亮。
一夜過後,二牛的氣兒才消了。
他不能不消氣呀。蕭兒顯然是奉了他師父的命令才敢如此的修理他,給他下馬威。
師父啊,師父。你哪裏是給我找了個護軍,分明是找了根兒皮鞭啊。她麵冷心狠,打人打臉,且不留痕跡的。
“今早兒咱們要做什麼?”二牛不肯就拉下臉來與蕭兒和解。他說話的時候,故意的向上翻著眼兒不看蕭兒,以示對她的抗議。
蕭兒不理他,隻管自己收拾好了便要出門。
二牛無奈,隻好舔著臉跟出去。“喂。我餓了。得先吃早飯。”
早飯依蕭兒的意思就在街邊兒的攤子上將就了。可二牛不願意。“這裏是京城。我一輩子第一次來。怎麼著你也得請我去一回像樣的館子吧。”
蕭兒讓步。二牛逛了兩條街,挑三揀四的選了一家二層的茶樓。
坐下不一會兒,他們點的吃食上來了。東西果然精致。
“哎呀。這才像是一餐飯哪。”二牛感歎了兩句,掂起筷子準備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