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噢,啥?”程玉書粘乎的暫時將目光從洛雲杉的身上挪開。“這個……給你帶的東西是少了點兒。明天……師兄明天請你吃飯。”
白落羽不高興的撇了撇嘴,小聲兒嘟囔著。“偏心。就是偏心。”
洛雲杉心情愉快的收了東西搬回自己的房間。“謝謝師兄、師姐。”
“師兄,你和如煙師姐為什麼對雲杉師姐那麼好呀?好像……比對我都好。”白落羽見洛雲杉走了,乘機向程玉書打聽。
程玉書笑了笑。“這個啊……小師妹她……”他不忍心令這個一直受寵的小師弟太過失落,決定說些實話。“唉——她上山的時候啊,才……才四五月大。是我和你如煙師姐,還有長風,一起把她帶大的。”
“那她的父母呢?”白落羽沒有想到洛雲杉的身世比自己還苦。
程玉書歎了口氣。“據林師叔說,小師妹的父親被殺以後,母親悲憤交加含恨而死。”
“那長風師兄呢?他與師姐好像……特別親近。”白落羽的聲音裏透著酸味兒。
程玉書笑得眯了眼睛,慢條斯理的將洛雲杉一些過往成長的趣事兒說給他聽。
“你說這個呀,嗬嗬……那是因為小師妹幾乎算是在他的背上長大的。”程玉書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你也知道,你師姐性子急。小師妹小的時候洗澡總嫌她搓的太疼,都是長風給她洗的。”
“啥?!”白落羽的下巴差點兒被驚嚇掉了。“長風師兄給她洗的澡呀?”
“是啊。”程玉書覺得他大驚小怪。“那時候,小師妹還小,也就是幾歲大。”
“那她也是……”白落羽本想說男女授受不親。可是,他轉念一想,幾歲的小孩子算不得真正的男女。“我覺得長風師兄看著不像是婆婆媽媽的人。”
“那倒是。他就隻對小師妹有耐心。”程玉書用手指敲了敲桌麵兒,仿佛在確認此事就是唯一特例。“你說你是夠淘的了吧。可是啊,十個你加起來也抵不過他帶著小師妹做的那些事兒。”
“那……師兄你說說,長風師兄都帶著師姐都做什麼了?”白落羽太想知道柳長風與洛雲杉究竟是怎樣的關係、情感了。“他們不會是去爬後山的斷崖了吧?”
那道斷崖白落羽十分清楚。它有幾十丈高,直上直下。中間掛著一條瀑布,水霧四濺,兩邊兒的岩石都被潤的濕漉漉的油滑的很。天山派弟子中能爬上那道斷崖的沒有幾個人。
程玉書眼含深意,意味深長。“他們兩個何止是爬了那道斷崖。”
白落羽不解其意,也想象不出還有什麼比攀爬斷崖更危險的事兒。當年,他與師兄們吹牛、打賭,曾試圖從崖下的潭邊攀藤上崖。結果,他被程玉書抓回來,受罰在習武台前跪了一天。“那他們還能幹什麼?”
“哼。”程玉書無可奈何的失笑。“他們呀,不知從哪兒弄了一條麻繩,從斷崖上扯著繩子跳了下去,然後又淋著瀑布爬上來。”
“啊!”白落羽萬萬沒想到洛雲杉會如此大膽。
“你知道那時候雲杉她幾歲嗎?”程玉書說到這裏頗有對柳長風不滿的意思。
“幾歲啊?”白落羽真的猜不出來。
他想,柳長風是十年前下山的。按這麼算,那時候洛雲杉應該不超過十歲。十歲的女孩子如此大膽妄為已經是駭人聽聞了。看程玉書的意思,他們這麼做的時候,洛雲杉的年紀應該不是十歲,好像還要小的多。
“她呀,當時還不足七歲。”程玉書的那個心疼呀。依他的臉色,隻要回想起當時的情景,仍然心驚肉跳。“這個長風,他那個大膽呀。”
“這……這也……還好吧。”白落羽說話時抬起右手半遮住自己的臉。他的兩隻眼睛目光閃爍著從手指縫兒裏瞟程玉書。
程玉書明顯有些生氣了。“這是還好?你還記得以前你總聽到狼嚎的事兒吧?就是每次我要出山的前夜,你就會聽到咱們住所外的山坡兒上有狼叫。”
白落羽點頭。“嗯。記得。”
“那狼就是長風給雲杉養的寵物。”程玉書道。
“那狼是師姐的?!”白落羽覺得不可思議。
“唉——”程玉書歎氣。“那年天山下大雪。長風頂著風雪帶雲杉到山裏去打獵。他們在雪窩中遇到了一頭將死的母狼。母狼的身邊有兩隻凍的奄奄一息的小狼。母狼沒救活,死了。他們兩個埋了母狼,將兩頭小狼抱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