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蘇丹——所有謊言和陰謀的源頭——好像早已料到今晚的惡戰,場麵將會相當混亂,所以他製造的魔法異空間,場地異常寬廣。漸漸的,戰鬥分成了三個獨立的戰場進行,兩個能力遠強於一般屠魔戰士的影子,已經在不知不覺間離群數百米遠,而使用擊退打擊,努力牽製邪惡魔法元素的托爾和巴洛克,也漸漸遠離了耐維爾等人。

撇開另外兩個陷入膠著狀態的小戰場,米納格魯這一邊,雖然雙方還都沒有對敵人造成一丁點傷害,但從大戰略上來講,托爾和巴洛克牢牢占據了上風。邪惡魔法元素曾經在被擊退的間歇,兩次試圖以魔法終止這種不利的局麵,卻先後被托爾完美的化解了。

第一次,米納格魯啟動了寒冰裝甲,妄想利用霜凍反擊,減慢敵人的攻擊速度,自己便可以找準機會反撲。可他壓根沒有看清這兩人的裝備,托爾戴在左手的戒指,正是“烏鴉之霜”,而巴洛克身穿的無形線羊毛皮甲,舍“鬥士的禍根”其誰。兩件物品都擁有“無法冰凍”的屬性,讓米納格魯的計劃,徹底泡湯了。

一招不成,米納格魯又被兩人的重擊生生逼退了好幾步。他終於忍耐不住,施展傳送魔法,在眨眼間便退到了距離托爾十幾米開外的地方。可是,還沒等他露出笑意,托爾也毫不猶豫的使用如出一轍的傳送技巧,帶著巴洛克一起,“飛”到了他的近前。緊接著,盾牌和闊劍,又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輪番轟炸。米納格魯氣急敗壞的連續使用幾次傳送,但每一次,他都被身穿“謎團”甲的托爾死死咬住,一步未曾放鬆。

幾分鍾後,米納格魯沮喪的發現了自己無法逃脫的緣故。原來這位聖騎士的裝備中,“橡樹之心”連枷、“精神”盾牌、稀有頭環、黃金戒指、“法師之拳”輕型鐵手套等一係列帶有“高速施展”屬性的裝備,為他總共提供了125%的法術施放速度的提升。雖然托爾不是個法師,但他施展魔法的速度,遠遠壓過了米納格魯,想要從他眼皮底下逃走,當然勢比登天。

“耐維爾怎麼還沒有想出辦法來,我的法力藥劑快耗光了!”托爾咬了咬牙,揮起盾牌,再次將米納格魯撞出去兩三步遠,“巴洛克,盡量把他逼得離耐維爾那裏遠一點,實在堅持不住的話,我們就迅速後撤!”

“老兄,小心腳下!”巴洛克突然高聲示警,而後猛的收轉闊劍,向後一躍,躲開了黑暗中射來的暗箭。托爾在他提示下,也機警的用盾牌擋開兩柄突然卷向他腰部以下的刀鋒,一個瞬移,與米納格魯暫時脫離了接觸。

“蘇丹閣下,您終於出手了!”被這兩個人打得連連後退,滿心憤恨的米納格魯,對著突然施展手段、逼退敵人的暗影蘇丹搖尾乞憐道,“您來收拾這兩個家夥,應該不在話下。那麼,就由我替您擒住耐維爾,任憑處置吧!”

暗影蘇丹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直盯著托爾和巴圖魯,突然間,他眯縫起眼睛,發出了鬼魅般的悶笑:“我有一個更好的主意。”

“哦?那是什麼?”米納格魯迫不及待的問道。

“把你的力量轉移給我,由我親自擺平這些可惡的敵人,你說,這是不是更穩妥一些呢?”暗影蘇丹放浪的大笑起來,不等米納格魯回答,突然一揚手,一柄銀白色的光劍,驀地從他手中暴漲起來,直直的戳透了邪惡魔法元素的身體!

“你……”可悲的米納格魯,就像所有沒有了利用價值的幫凶一樣,連哼都沒哼一聲,便一命嗚呼。藍白色的魔法凝結體,逐漸融為水狀,而後順著光劍,以逆反重力的方向,仿佛通過虹吸管一般,一點點被暗影蘇丹汲取。

“忘記了嗎?第七聖印,一直都是由我掌控的終極武器啊!”暗影蘇丹吸盡了米納格魯的魔法精華,原本藍白色的混沌之眼中,染上了一絲血紅,他看了看目瞪口呆的托爾和巴洛克,“好吧,就先在你們身上試試看,魔法元素的六係攻擊全無效,究竟能不能完美的重現在我的身上!”

“少廢話,管你是大的小的,老子一起打!”巴洛克未等托爾的命令,舞動無形“擊頭者”,三兩步便竄到了暗影蘇丹的麵前。闊劍被他舞動得虎虎生風,隻聽得一聲沉悶的撞擊,暗影蘇丹被巴洛克正麵擊中。

不過,與野蠻人傭兵命中米納格魯時的情況完全不一樣,暗影蘇丹就像一根定海神針,牢牢地杵在原地,他那看似輕如柳絮的半透明身體,竟然連晃都沒晃一下。

“小爬蟲,真是可笑!”暗影蘇丹的右臂突然像充了氣一樣,“呼”的一下漲大到原先的五倍。巴洛克驚得呆在了當場,眼睜睜看著那隻大手的拇指和中指疊在一起,而後以一個非常隨意的彈指動作,將他像彈球一樣,擊飛了出去。

野蠻人戰士毫無懸念的被這大力的衝擊震暈了過去,托爾見勢不妙,一把扯起地上的大塊頭,再次施展瞬移魔法,緊急規避開麵前這個危險的敵人。而暗影蘇丹隻是猖狂的大笑了幾聲,並沒有立即追上去。

“大……大大大大……大條了!托……托爾他們……”一直隻能充作人肉靈氣的尼爾亞,發現了這一邊戰局的急轉直下,他費力的拖著口吃的長音,對耐維爾等人提示道。頓時,耐維爾、賽琳娜、巴圖魯、張龍,甚至連娜蘿卡在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暗影蘇丹的位置。

本身也是精神體,與魔法元素有許多類似之處的暗影蘇丹,好像並沒有因為不屬於他的力量介入,而出現什麼不適反應。吞噬掉米納格魯,輕而易舉擊倒巴洛克,同時逼退了托爾之後,暗影蘇丹並沒有使用瞬移,來到眾人麵前。他選擇了一種更具威壓感的,仿佛幽靈一般的飄動方式,肆意踐踏著敵人們的恐懼,緩緩“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