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十三這句話說錯了,柴芯臉上的陰霾更盛了,掄起棍子,就朝他捫了過來,速度頗快。
看來今天我是流日不利,還是改天再來。不對,還是要看看苦肉計行不行得通。十三心中一想,棍子還沒上身,就慘叫一聲,從院牆上麵滾落下去。
“哎喲哇…”他結結實實地砸在了胖子身上,把胖子壓得趴在了地上,疼得直哼哼。
“哎喲哇…我的腿呀…”他趕忙從胖子身上爬了起來,先提示胖子忍住別吱聲,接著坐到一邊的地上,兩手抱住右腿,死命地哀嚎起來,聲音淒慘無比,好像死了親人一樣。
這一手,胖子曾和他玩過一次,也顧不得後背疼痛,趕忙裝模作樣地在他腿上慢慢捏。
“唉,都和你說了,柴小姐最恨別人從後院翻牆求見,你硬要拉我來,現在好了吧,右腿都弄骨折了。”胖子的聲音蠻像那麼回事,接著又怪叫了一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接腿。
“對不起了,讓我看看。”也不知道柴芯是怎麼做到的,突然就出現在了兩人麵前。
誒喲,還真來了,沒想到她武功還這麼好。十三吃了一驚,他一直以為柴芯沒有學武功。
現在看到了美女,胖子心滿意足,為了防止口水流出來,他打了個嗝,又給吞了回去。
然後,他怕再出醜態,望向了十三,一臉幸災樂禍的模樣,眼神仿佛能說話:看你怎麼圓場?
看好了,十三撇了他一眼,將右腿緩緩伸了出去,一雙髒兮兮的鞋子先就傳了一股惡臭。
柴芯聞著難受,又不好不尊重這個她眼中的落魄書生,隻好運功閉氣,來個鼻不聞為淨。
讀書頗多的柴芯,極向往書中那些行俠仗義,不拘小節的俠客,所以雖喜靜,卻也落落大方。
伸出手來,她將十三的褲管慢慢提了起來,一直到過了膝蓋才放下,然後望了過去。
十三的右腿,整個膝蓋腫的老粗,一看就是剛剛受過外傷,好在骨頭沒有什麼問題。
她並不知道,這個時候,她的表情是最自然的,十三略有點緊張,仿佛做了什麼錯事,害怕被拆穿一樣;而胖子則是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顯然是被眼前的這一幕深深震撼了。
“這位大哥,是你幫他接上了骨頭嗎?”柴芯的聲音如那歌唱的夜鶯,直能入人心深處。
“額…是…我會接骨頭…”胖子反應過來,結結巴巴地回答,卻是被柴芯看的不好意思。
柴芯微微一笑,又望了望十三的膝蓋,然後拿出一個小瓶,朝他遞了過來。
十三滿臉歡喜,心中更是歡喜,趕忙雙手來接,實際上是想趁機揩油。
不承想,柴芯的手伸到一半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又將這小瓶放到了地麵之上。
“這是一瓶金創藥,對你這外傷很有效果,記住每天早晚各擦一次。”柴芯緩緩站了起來,又望了望雙手已經縮回去的十三,道:“我走了,以後不要爬院牆,很危險。”
十三愣了一下,馬上醒悟過來,正要說點什麼挽留的話,柴芯身如鴻毛,已經飛身進了院牆。
“悄悄的,伊人來了,不驚動半點塵埃;悄悄的,伊人走了,留下一瓶金創藥。”
人都走了,十三再裝下去,也沒啥意思,一番感慨之後,爬了起來,愣愣地望著院牆。
“唉…”他長長歎了口氣,又使勁晃了晃腦袋,好像很是失落的樣子。
胖子的後背到現在還火辣辣地疼,不由得把手伸到後麵慢慢揉:“唉,牆要是有洞就好了。”
洞?唉,這是城主府,誰敢在這裏打洞?十三不由得氣餒。
下一刻,他又恢複了一貫的精神,也不管胖子,哼著一首不知名的歌,吊兒郎當的就走。
“喂,十三,別跑那麼快啊,等等我。”胖子追上來,不過幾步路,就一副氣喘籲籲的模樣。
一把抓住了十三的肩頭,胖子有了依靠,勉強跟上了步伐,肚子上的肥肉隨著腳步晃動開來,極有頻率。
十三知道胖子趕路不行,把他的手拿了下來:“圓圓,我說你減肥不行啊,路都走不了。”
胖子嘿嘿笑了聲,似有點喘不上氣,疾步跟上來,一句話愣是喘上了好幾口氣:“十三…你是怎麼弄的…上次左腿腫了…這次右腿也腫了…明明我之前…摸的時候…都沒有腫的。”
難道我會武功,也要告訴你嗎?十三心中想著,臉上卻是一副痞子的模樣,扯住了圓圓了耳朵,道:“這是巧合,你懂不懂啊?”
圓圓有些迷糊了,耳朵又一陣發疼,再一想吧,又覺得好像很有道理:跟著十三有三年了,巧合多的已經數步過來了,這種巧合實在也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