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大局已定,呂磊鎮定下來,拔出腰間的一把佩刀,豁然向天,其聲狀若山河。
鹹國的將士,原本已經靜下來了,此時再度沸騰,仿佛到了蒸發的臨界點。
他們瘋狂地呐喊著,推倒了堵住要塞豁口的大批同伴屍體,他們踏過同伴的屍體,快速衝入了費城,他們在將領的帶領下,全速衝向了費城的中心,混亂之中,又顯得井然有序。
差不多同一時間,虛開的大軍,也到達了豁口的位置附近不遠,他同樣下達了衝鋒的命令。
這五萬大軍,也衝進了費城,他們不管那前麵疾速前進的鹹軍,他們隻見人就搶,入室強奪。
這個虛開,當真是窮瘋了,搶劫之事,做的比我還要明顯,他就不怕世人說他是強盜麽?
伸出手來,隨意地摸了摸鼻子,黃胤有些好笑的模樣,他能看到那些軍人的強盜形象。
費城開始慌亂,這個城池已經沉寂太久了,近二十年和平的時間,已經消磨了這裏人的鬥誌。
民眾在逃跑,沒有多少人選擇抵擋,有人逃往城外,這無疑讓他們活得了性命。
然而,任何一個地方,窮人,生了根的人,永遠都是占據絕大多數的,費城自然不會例外。
於是,絕大部分的費城人,選擇了屈辱,他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屬於自己的東西,一瞬間成為別人的食糧,無能為力,或許,他們也還能看到虛開大軍放肆的狂傲醜陋笑容。
這是一方麵的掠奪,沒有任何的公平可言,但凡有抵抗的,都被軍隊洪流給徹底剿滅了。
唉,到底是我的祖國,到底是同胞,虛開如此掠奪,如此瘋狂殺戮,我終究有些憤恨。
雖可憐於同胞們的悲慘遭遇,黃胤卻並沒有做什麼,他隻是略微望了虛開一眼,暗含殺機。
一將成功枯萬骨,虛開的做法,固然太過,但若換了是我,恐怕也會如他一般,可惜了…
同樣是關注於這一幕,黃郝的想法,與黃胤是天壤之別,他的心中,能夠諒解虛開的無奈。
高空中,不再傳出人說話的聲音,隻有那火海與綠光依然耀眼,似乎連陽光也一起遮住了。
許是兩大宗師不願讓其他人看出什麼來,除了光輝之外,所有人都感應不出其他的情況了。
可惜了,如此激烈的宗師大戰,居然不能看個真切,這次跑一趟,收獲實在太少了。
暗道可惜,黃胤身形一展,輕輕朝後飄了出去,不是他要離開,而是他感覺到了莫名的危險。
待得重新站定,他已經退出了百米的距離,一抬頭,正好就見到包括呂磊在內的所有鹹國大軍,全部都衝進了費城,便連那一直躲在後麵,不曾有行動的虛開,也已經衝進去了。
糟糕,原來費笑言是這樣的心思,可惜了靡然和王朝的五萬大軍,這次我是賠的有些大了。
當這次戰局所有參與方都已經進入了費城的時候,黃胤腦袋靈光一閃,聯係到費笑言不曾現身,際無涯震懾性地不顧顏麵對鹹軍出手,他終於想通了許多的關鍵之處,豁然開朗。
“好,費笑言,你不愧是縱橫天下數十年的一代不敗戰將,如此天馬行空的布局,我會上當,也算不冤枉了。現在我倒有些好奇,在田楷真的手裏,你能否保住自己的小命。”
從一開始,黃胤就將費笑言這個變數考慮了進去,所以他做了許多安排,雖知道凡真是局中人,不論有多麼的睿智,都不可能跳出局來看這一次的各路行動,卻也沒有想到真會有變數。
喃喃自語中,黃胤揚起頭來,關注著高空中的大戰,眼光深邃而悠遠,他相信凡真的能力。
他心中其實是在略有擔憂地想著:凡真,你可不要讓我失望,我是不希望輕易動用中央軍的。
也是在這個時候,他明白過來,與其說是各路大軍的較量,不如說這一次的各路戰場,其實就是他和費笑言二人在較量,兩人都藏在了暗中,呂磊和柴芯,則是另外的兩個博弈者。
天空中的黑色幻影,仍然在急速地變換著,而從那一團絲毫不曾減弱威力的綠光中,突然射出了兩點綠星,快速朝地麵斜射下來,目標正是觀戰中的黃胤和黃郝二人。
哼,張碧藍,你真的以為,宗師可以無所不能麽?這數百米的距離,我就不信,你還能傷我。
黃胤生出一股硬氣,不願躲避,提起全身的功力,聚於雙掌,本來想要施展真極功的,卻因為想起了田大娘的話,隻好選擇了最簡單的一掌拍出,打出了一股威力強橫至極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