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炎彬又走到了另一條街道,整個街道回響著‘砰砰砰’的擊打的聲音,季炎彬張望過去,發現是建築工地,這下更是看到希望一般跑了過去。
“請問你們這裏招人嗎?”季炎彬對著一個工人問道。
“你去問問那個人,我不清楚。”那工人指了指不遠處坐在陰涼處喝茶的一個胖子說道,季炎彬才走了過去,下過雨的天總是晴的特別快,此時的豔陽,照在季炎彬身上,更是讓她眩暈不已,看的整個樓房都在旋轉,季炎彬搖了搖頭。
“請問你這裏招人嗎?”季炎彬對著那個胖子問道。
“你?你能幹什麼?”那胖子瞅了一眼季炎彬,然後不屑一顧的喝著茶,看著她細胳膊細腿的,一看就手無縛雞之力,那工頭沒有理會季炎彬,轉頭看向另一邊。
“我什麼都能幹的,板磚,灌水,砌牆……隻要你說,我都能幹,你隻要給我日結工資就行。”季炎彬盡力的說服那個工頭,一臉的誠懇,臉色越發的慘白。
“嗬,我可以給你日結,就怕你搬不動。”工頭說著又打量了季炎彬一番,看著她毫無血色的臉,看著就病怏怏,他並不難想象她有多虛弱。
“你給我一個饅頭,我吃了就幹活。”季炎彬堅定的說道,然後懇求的看著工頭。
工頭倒是覺得稀奇了,他去拿了一個饅頭遞給她,然後順便扔了一瓶礦泉水,看著她狼吞虎咽的吃完,然後擦了擦嘴問道:“在哪?你隻管吩咐就行。”季炎彬說著就準備幹實活的樣子。
看著她穿著病服,工頭也沒說什麼,起身帶著她來到一處磚地,指了指那一堆磚:“收工之前全搬完,給你200.”工頭說完就轉身去一邊了,看著堆積如山的磚頭,季炎彬咬咬牙,拉起一邊的板車,然後開始裝磚。
季炎彬拾滿一車,然後拉到一邊的施工地上,施工地離這裏大概一千米左右,季炎彬拉著一車的磚塊,雙腿有點打轉,那車磚塊加起來差不多有50多公斤重,跟季炎彬的體重差不多,拉著跟自己差不多重的磚,頂著烈陽,季炎彬汗如雨下,不一會身上就被汗水全沁濕了,來來回回,季炎彬臉上全是汗水,累的滿臉通紅,還在不停的搬運著,工地裏的車都不好拉,因為全是泥土,走起來也很困難,季炎彬一步踩過去都烙下深深的腳印。
工頭還算好心,給了她一個毛巾,看著已經累的超出了自己身體承載的重量,還沒有停下來工作的季炎彬,工頭眼裏露出了些讚許的神色,畢竟這年頭,肯吃苦的年輕人不多了,他其實不知道,她這完全是被逼出來的。
季炎彬擦了一下進眼睛裏的汗水,然後繼續著她的工作,來回了7,8次,那些磚塊貌似還是沒有減少的感覺,季炎彬到一邊拉了個更大的板車,這下能裝下更多的磚塊,季炎彬不敢怠慢,一車車的裝滿,拉過去,眼前的景象已經轉的不行,季炎彬覺得自己頭疼欲裂,想吐但是又吐不出來,拿起礦泉水就猛灌了起來,害怕自己是中暑了,又把剩下的水從頭頂澆了下去,頓時覺得舒服多了。
這一車大概有65-68公斤的重量,季炎彬已經連走路都有些困難了,但是還是賣力的拉著,沒有這個工作,自己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還了醫院的醫藥費,季炎彬隻有一碼子黑的拚下去。
一直感覺到太陽從最熱的直射,轉為斜照,那一地的磚塊才慢慢的變少了,季炎彬的後背已經勒出一根根的拉繩的形狀。
看著最後裝完的一車,季炎彬終於欣慰的笑了,總算是剩下最後一車了,季炎彬突然覺得自己比剛剛更有力氣了,拉去目的地,工地上的人已經所剩無幾了,工頭從一邊過來,給了季炎彬工錢。
“這是你今天的。”
季炎彬接過錢,發現多給了50塊錢,“不是200麼?”季炎彬疑惑的問道,樣子看起來傻傻呆呆的。
“這是你應得的。”工頭說完就要回去。
“那我明天還能來嗎?”季炎彬對著工頭的背影喊道。
“想來就來吧。”工頭沒有回頭,隻是聲音還是傳進了季炎彬的耳朵裏,季炎彬這才開心的笑了,連連的跟工頭作揖,雖然工頭看不到。
季炎彬看著自己一身的泥濘,出了一身的汗,身上全是黏黏的,趕緊很不舒服,季炎彬伸了伸懶腰,全身都像是散了架一般的疼,拖著更加沉重的腿,先去吃個飯最要緊。
來到一個夜市小攤上,季炎彬要了一碗餛燉一籠包子,然後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看的一邊的人像是看難民一樣看著她,不過她現在的樣子,跟難民差不多,全身髒的沒有一處幹淨的,還穿著病服,一邊的客人都默默的付了錢趕緊走了,生怕季炎彬真是什麼精神患者。
季炎彬吃完以後,覺得這是她生平吃到的最好吃,最可口的飯,付了錢,季炎彬就開始為自己的住所犯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