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漸漸被遮在了雲層裏,陰暗暗的壓下一片沉重,原本就已經夠鬱悶的心情,此時此刻更是讓季炎彬心裏悶的透不過氣,路邊的人都已經加快了腳下的節奏,而季炎彬,依舊處於溫情的緩慢節奏中,像是在散步一般,殊不知,她隻是沒有地方可去而已。
剛剛還熱鬧的街道,不一會就變的稀稀落落起來,夏天的天氣,總是變臉比翻書還快,又是悶熱的三伏天,季炎彬覺得下了雨,反而輕鬆一些,自己也正好沒有地方去洗澡,正好衝一衝,這樣想著,季炎彬就更不急了,隻是坐在路邊的椅子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隻是,那麼多的人,沒有一個是與自己有交集的。
天色越發的黑了下來,像是要一直把季炎彬壓在這悶熱而又幹燥的空氣裏,季炎彬呆呆的望著前方,發呆,人們已經開始跑著前進,公路上的車輛漸漸多了起來,已經形成了水泄不通的跡象,下班的人群也都在匆忙趕回家,隻有季炎彬依舊木訥的望著人群發呆。
‘轟隆’一聲巨響,悶雷劃破了長空,打破了僵持的畫麵,閃電的隨機而來,季炎彬還是心裏被嚇了一跳,抬頭望著天空,已經暗的看不到任何東西,隻有不時的一道閃電,給予一絲的光亮,雨點一滴兩滴的滴到季炎彬臉上,季炎彬抬躺在公共椅上,閉上了眼睛,準備享受這被大雨洗禮的時刻,又一聲悶雷,傾盆的大雨瀉下,隻是沒有預感的大雨灑在季炎彬的臉上,她疑惑的睜開眼睛,卻再也移不開自己的視線。
“就知道易雲寒那小子靠不住。”陸煜城溫文爾雅的聲音,拂麵而來,卻像微風一般舒服,雖然與他的本性不符,但是此時此刻卻讓季炎彬心生委屈,她隻是看著他,看著他對自己笑,眉眼彎彎的,像個調皮的孩子。
陸煜城笑著撐著傘,像個王子一般降臨在她身邊,為她遮風擋雨,陸煜城從後麵走過來,坐在季炎彬身邊,看著她的眼神,卻是陌生而疏離的。
季炎彬差點把陸煜城的名字脫口而出,隻是張了半天的嘴,始終沒有發出聲音。
“跟我回去吧。”陸煜城輕輕出口,沒有詢問,隻是肯定的說著,卻又像是征求自己的意見,季炎彬多日天的委屈,頃刻傾瀉而出,她附在陸煜城的肩膀,心裏想著,隻要一會,隻要一會就好,陸煜城的身子猛地顫抖了一下,有什麼劃過腦子,可惜,陸煜城還是推開了她。
“不好意思,我心已有所屬,請你不好誤會。”陸煜城說完,淡淡的笑了。
季炎彬點了點頭,她知道,已經沒有人可以找回她,連林雪都無法做到的事情,就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再做到。
上車,回了公司,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卻是陌生的自己。
“就是她?”易雲寒質疑的問道。
陸煜城點了點頭,對於易雲寒的無用,他早已做了準備。
“難怪我找不到。”易雲寒為自己找了個理由,偷偷的看了一眼陸煜城,看到他沒有什麼大的反應,才又放下了心。
“你是誰?”易雲寒冷冷的開口問道,像是審理犯人。
“我說我是季炎彬,你信嗎?”季炎彬好笑的說道,心裏悲傷的要溢出淚來,臉上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笑著。
易雲寒皺了皺眉,看向了陸煜城,聽到她的聲音,易雲寒真的要相信她的話了,隻是這樣子,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
“你不相信也沒關係,不過我確實是季炎彬,隻是被人整了容。”季炎彬又一次強調道,本來還想再多說點自己的事情,但是怕越描越黑,隻是點到為止。
易雲寒的表情很複雜,疑惑與驚訝交織著,任誰看了都很尷尬。
“好了,先讓她去梳洗一下吧。”陸煜城說完,就有保鏢帶著她下去了。
“你怎麼想?”易雲寒看向陸煜城,他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辦了,有可能是方源專門派過來的間諜,也有可能是真的季炎彬,隻是一個樣貌毫無關聯的人,是要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是要相信她的心,他真的不知道了。
“先不管是真是假,觀察總是有用的,不過,感覺真的像她。”季炎彬給陸煜城的感覺,很真實也很脆弱,如果他什麼都不顧及,單隻接觸她,那就一定能夠發現她真的是季炎彬,隻是,人很多時候,都被一些外在事情蒙蔽了眼睛,反而忽略了事物的本質,以至於讓他或她與真實的東西,失之交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