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盡歡坐在床沿上,看著沐非煙好一會,卻忽然苦笑起來。
他的這一笑讓沐非煙有些莫名其妙,不由得皺眉問:“好好的,笑什麼?”
須盡歡歎了一口氣:“我想起了錦良的一句話。”
“錦良?”
沐非煙微微一愣,隨後便想起那個跟在須盡歡身邊模樣並不出眾的中年人。
他好像是須盡歡的管家,個頭不高,臉色帶著和藹的笑容。
可是卻掩飾不了眼睛裏銳利的光芒。
一時間,沐非煙很好奇,這樣的一個深藏不露的中年男人會有什麼高見?
於是她又問:“錦良說過什麼這好笑的話?”
須盡歡歎了一口氣。
“他說,千萬不要讓女人有好奇心,否則,你將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堅持。”
沐非煙默默的重複了一邊須盡歡的話,而後眉毛又豎了起來。
她甚至已經抬起手,作勢要打他。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
卻不想,須盡歡比她的動作要快得多,立刻就將她的手拉住了。
沐非煙撅著嘴,有些鬧脾氣的樣子,可是看見須盡歡那張認真而慎重的臉,不禁又愣住了。
“怎麼了?”
“阿煙,你是不是一定要知道我剛才要說什麼?”
沐非煙愣了一愣,剛才那心底裏已經消失不見的不安又冒了出來。
她咽了一口口水,慎重的點點頭:“是的,我要知道。”
這個回答似乎早就在須盡歡的意料之中。
他隻是苦苦的笑了笑,一絲緩緩的長歎從他的唇邊的溢了出來。
“阿煙,若是我死了,你就回上京去,回沐府去,做你的沐家大小姐,合適的時候便尋個人嫁了吧。”
沐非煙的眉頭皺了起來,然後又皺得更加厲害了。
這話其實是她早就盼望的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麼。
今時今日從須盡歡的嘴裏說出來的時候,她竟然覺得那麼刺耳。
她的臉色便寒下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