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先生?啊,他很忠誠!他跟我父親很多年了,他是一個最好的人!現在,除了他我不相信任何人。我周圍的那些人,每個人都在說假話,表麵上他們對我微笑,其實,心裏都在詛咒我。”
潘玉龍不知該如何表示,語遲片刻,他轉開話題,問道:“您在中國還要住多久?就這樣一直住下去嗎?”
“我不知道我還要住多久,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回韓國去。我想好了,如果我回不了國,我就去那邊山上,當女和尚去。”
潘玉龍糾正她:“是當尼姑。”
金誌愛笑笑,不知是醉是醒:“對,我去當尼姑……如果,我父親的在天之靈能夠幫我,那我很快就會走的,也許我很快就能離開這裏了。”
潘玉龍看著她,真誠地說了一句:“我……祝您好運。”
金誌愛說了一聲“謝謝”。停了一下,她突然向潘玉龍問道:“潘,你跟我說說你好不好?”“我?”“說說你家裏,我想知道,你家裏,都有什麼人呢?”“啊……我有父親、母親,還有一個姐姐,姐姐嫁人了。”“姐姐嫁人了,很幸福嗎,你還沒有嫁人嗎?”“哦,我不是‘嫁’,我是‘娶’。”“娶?”“男人結婚,要說娶。女人才說嫁。”“哦,你還沒有‘娶’嗎?”“沒有,我還小啊,您不是也沒嫁嗎?”“那你的父母,是做什麼的?”“我母親現在病得很重,我父親在醫院裏照顧她。”“要你去照顧嗎?”“不,他們不住在這裏,他們住在很遠很遠的地方。”
金誌愛想了想,沒再繼續問下去,她拿起酒杯,發現酒杯是空的,她問:“酒,在什麼地方……”“今天您喝得太多了,喝多了會傷身體。”“不……”金誌愛借著醉意,站起來自己去拿酒瓶,差點趔趄了一下,潘玉龍想去扶她:“金小姐,您喝醉了。”
晚餐在醉意中結束。潘玉龍開始收拾餐具,金誌愛在衛生間裏洗漱。
透過臥室敞開的房門,金誌愛在鏡子中關注著潘玉龍的舉手投足。忽而,潘玉龍的身影逸出鏡子,她正想換個角度重新尋找,潘玉龍突然出現在衛生間的門口。金誌愛嚇了一跳。“金小姐,我可以順便把您的夜床做好嗎?”金誌愛掩飾著尷尬,不知自己剛才的目光是否被潘玉龍捉到。她慌亂地說道:“噢,好,謝謝。”
潘玉龍離開衛生間門口,為金誌愛做夜床去了。金誌愛平靜了一下,走出衛生間,看著潘玉龍認真收拾床鋪的樣子,她不便停下腳步,隻得慢慢從潘玉龍身邊走過,走進了客廳。她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透過玻璃上的反射,看著在臥室裏忙碌的這位貼身管家,看著他認真細膩、一絲不苟地掛上床頭布、切好被角、鋪上腳毯、擺好早餐卡和巧克力。金誌愛在玻璃上的雙眸,在那一刻幾乎凝固。
潘玉龍突然走出臥室,出現在金誌愛的身後,金誌愛身子沒動,但下意識地移開了玻璃上的目光。她聽到潘玉龍習慣性地用英語問她:“金小姐,請問您明天幾點用早餐?”金誌愛有意用中文回應:“不是說好的嗎,以後我們都講中文。”潘玉龍抱歉地笑了一下,點頭又用中文重複了一遍:“金小姐,請問您明天幾點用早餐?”金誌愛這才答道:“八點三十分吧。”“八點半,OK,我會安排好的。金小姐,您的夜床做好了,祝您晚安。”金誌愛轉過身來,用真誠感激的心情,說了一句:“晚安。”
潘玉龍離開了房間。
金誌愛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客廳,有幾分孤獨,她走進臥室,目光在潘玉龍剛才觸摸過的每一個部位緩緩劃過。她在床邊坐下,伸出手來,在潘玉龍掛好的床頭上慢慢撫摸。
樸元聖拎著那隻公文箱走進機場的安檢入口,林載玄在身後微笑著向他揮手告別。公文箱放進X光安檢儀,從一端進去,從一端滑出。樸元聖也從安檢門順利通過,拎起了公文箱,向登機口走去。
林載玄從機場大樓出來,回到自己車上。秘書替他撥通了電話,把電話交到他的手上,隨後與司機一起自動下車回避,剩下林載玄一人在車裏與尹夢石密談。
與此同時,劉迅也帶著“真實”舞蹈組合的男孩女孩,踏上了征途。
劉迅沉著臉和什麼人通著電話,東東看著劉迅的臉色,心中忐忑,李星和王奮鬥互相小聲開著玩笑,阿鵬幫湯豆豆放好行李,回頭看見湯豆豆憑窗坐下,投向窗外的目光鎮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