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好像是在什麼電影裏聽到過的一句話:什麼是江湖,有人的地方是江湖。
張三瘋當時聽到後,一副大徹大悟的樣子。當時對這句話推崇的不得了,認為這句話不僅很有哲理、很有深度,而且說的時候還有一種很牛逼的感覺。
但是我知道,其實張三瘋真正信奉不是這句話,他信奉的應該是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會有爭鬥才對。我想如果他在一個戰爭年代出現地話,不是一個占山為王地土匪,就是一個征戰四方的軍閥。
我們坐在車站對麵的道牙子上,嘴裏叼著最後的兩根煙。我不知道張三瘋在想什麼,但是我知道,我在想一會吃飯的問題怎麼決解。在候車室了待了一宿,除了抽煙就是去水房喝幾口水,之前吃的麵包根本就不頂事,好不容易睡著了,後半夜我就已經被餓醒了。
那種饑腸轆轆地感覺,真是抓心撓肝般的難受。
“三兒,看什麼呢?你不餓啊。”我突然發現張三瘋的眼光有些呆滯,跟個傻逼一樣,直勾勾地看這前麵。
“三兒,你是不是餓傻了?還是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腦袋進風了,著涼了?”其實我知道,我是在害怕,害怕張三瘋真的傻了,畢竟在這個人生地不熟地龍城,張三瘋是我唯一認識的人,我不想讓唯一認識的一個人,變成唯一認識的一個傻子。
“滾蛋,你才腦袋進風了。”聽到張三瘋那爽朗地罵人聲,我知道他還是正常人,我欣慰了不少。
“生意來了!二隆。”張三瘋突然興奮地對我說道。
其實聽到他的話以後,我也興奮了起來。有生意了,就是有錢了,有錢了,就又有飯吃了。這能不讓我興奮嗎。
我還沒等從這份喜悅中蹦出來,張三瘋已經站了起來,跟我說道快跟我走。就大步流星地快步向車站走去。
我也隻能跟上,邊走邊問“三兒,什麼買賣?”
張三瘋看都沒看我一眼,依舊直勾勾地盯著車站地方向,隻是簡單地說:“看到一掏包的。”
“操,這算什麼買賣?在著做活地,沒有單幹地,十個有八個是地頭蛇,就咱倆還想黑吃黑?”我有些絕望地說著,但是依舊堅定地跟在張三瘋的身後。
“沒事,咱黑他一家夥就跑,這幫賊還能去告官?反正咱們也不幹淨,還能怕黑的?隻要在這別讓白的給惦記上就行了。”張三瘋自信滿滿地說著,隨後補充到:“我快餓死了,不這麼搞錢,你說咋辦。”
聽到這句話後,我也閉上了嘴。胃裏的麵包昨天半夜就消化幹淨了。除了這個辦法,我也沒有辦法了。
很快,我跟著張三瘋走進了車站邊上的胡同裏,那是一個在兩樓之間的縫隙。我也看到了一個黃頭發青年在那裏似乎要把已經搜刮幹淨的錢包丟棄了的樣子。
那個黃毛抬頭忽然看見路口被兩個陌生人擋住了,但是隨後估計是看到我們寒酸地穿著(出來跑路能穿什麼好衣服,就算是好的,也早已又破又髒了。)露出輕蔑地表情來:“滾,別擋爺的路,那他媽來的要飯的。”
其實這時候我已經為他默哀了,果然,在他話音還沒有落地,張三瘋已經快步上前,一記幹淨利落地勾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我看到那人瞬間身體彎曲了下來,像一隻過了油的大蝦一樣,倒在地上了,口中噴出了一股酸水。估計這小子早上一定吃的不錯,現在還沒消化幹淨呢。我惡狠狠地想著。
張三瘋抓住他的脖領子給他提了起來說道:“兄弟活做不錯啊,見麵不分點嗎?”
我想如果不是有外人在,而且更主要的是我要是能打過這個瘋子,我一定上去給他一個大嘴巴子。還費什麼話,拿了錢就跑啊。我在心中咆哮著。
“哥們兒,那條道上的。我是鷹三哥的人。”那個黃毛被張三瘋一拳就給征服了。估計想用他的大哥來找回場子,可惜我們兩個外來人,那知道什麼鷹三還是鷹六的。
張三瘋一隻手狠狠地掐住黃毛的脖子說道:“別他媽地跟我提人啊,提人好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