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黑道的人,時間久了,往往也忘記了當初的目的。
有些人幹這行跟我的想法一樣,無非就是一個工作,一個謀生的行業。雖然這是一個高危行業,但是現在社會競爭這麼激烈,就業壓力這麼大,年年都有下崗的,下崗還算好的,起碼人家之前有過崗位。更多的是像我跟張三瘋在家的無業青年。在家待業的人太多了,而且每年都有新出爐什麼本科生、博士生也不斷地衝擊著崗位稀缺的就業市場。讓原本就份額不大的就業市場,更顯嚴峻。
像我和張三瘋這樣,沒門路,又沒什麼學曆的人,不出來混,做什麼?
另一些人,出來混很簡單,要麼是家族傳統,父一輩子一輩。有良好的家道傳承。這類人一般是我們這些靠著自己摸索著入行的人的不能比擬的。就像那麼在一個大企業了奮鬥了大半輩子的人一樣,好不容易熬到了一個主管的位置。本打算更上一步的時候,卻發現突然之間空降來一個毛頭小子,當上他夢寐以求的經理職務。一打聽,這毛頭小子狗屁不是,但是就因為這企業是他老子的。
還有一種人就是把這當作了名利場,幻想著有一天可以揚名立萬。成為黑道大哥,就是像陳亮那樣的人。一直隱忍著,等待著。等待一個一鳴驚人的機會,可惜更多的人沒有等到那一天,要麼進了局子,要麼見了祖宗。
但是時間長了,他們多多少少會忘記當初踏入黑道的目的,或者忘記自己。變的麻木起來,瘋狂起來。這就是黑道,一個能讓人忘記原本自我的地方。
這一行裏麵沒有自我,隻有利益。和那些為了得到利益而帶來的附屬品,比如暴力,比如殺戮……
在酒吧待的久了,我卻想起了我跑路到這座城市來的目的。我想要的隻是安穩生活。
似乎在這個酒吧裏,我得到了我想要的安穩生活,我也喜歡上了這種生活,就像一句很牛逼的話說的一樣,若能幸福安穩,誰又願顛沛流離。
我現在就感覺到了幸福安穩,在這裏很少有鬧事的人,除了偶然出現的幾個酒鬼,也讓大個輝擺平了,所以我們每天都很閑。
閑到我每天基本上不是喝酒聊天,就是找霞姐喝酒聊天。閑到也我也可以利用職業之便,開始跟一些麵容姣好的公主們,偶爾進行更深層次的交流。
張三瘋則一點也不清閑,每天過的都很憔悴。在這個溫柔鄉裏,他的獸性終於爆發了,原始的獸性。
張三瘋每天晚上都很辛苦,辛苦並這快樂。我像如果不是我的勸住他都可能把霞姐給弄上床。而在幾次與鍾哥的較量過後,鍾哥終於看清楚了張三瘋醜惡的嘴臉,知道這個瘋子是個真瘋子,惹到瘋子是一件很麻煩的事,鍾哥也很少來酒吧了,隻留霞姐在這裏坐鎮。因為鍾哥每次來的時候,張三瘋總是厚顏無恥地讓鍾哥把他手下的頭牌介紹給他,以此在晚上來一場深層次的交流。
用張三瘋的話說,我們畢竟是服務行業。他有必要考察一下這裏員工的業務水平,畢竟顧客是衣食父母,是上帝。如果因為她們的業務水平欠缺,而讓顧客不滿意,以後不再來了,這就是酒吧的損失。他拿了王老板的錢,就需要對酒吧負責。所以他每晚都很辛苦地跟這些女員工們交流學習,互相幫助。
王老板到沒有說什麼,隻是偶爾來過幾次。大個輝卻對我們沒有了往日的尊重,畢竟我們在這裏沒有任何作為,幾次喝多了的醉鬼,或者一些來販藥的小混混鬧事,也是讓大個輝出麵擺平的,漸漸的下麵的人開始多了一些閑話,更多人認為我們隻是徒有虛名而已。
我沒有在乎這些,每天依舊不是在包間裏跟張三瘋喝酒聊天,就是找霞姐或者某個不太忙而且麵容姣好的主公喝酒聊天。
我一直以為這樣安逸的生活會一直進行下去。直到月底的時候,我見到了兩個人,我才知道想要過種安逸的生活,其實是一種奢望。
這兩個人中其中一個是老陳,當老陳再次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遞給了我兩個很大很厚的信封:“這個月的份子錢,點點。”
我沒有去點,目測一下厚度兩個信封加在一起至少也要有五六萬塊的樣子,“老陳,不少啊。”我笑了起來。
確實不少。我而且還很多,多到我都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說好的,答應過給你們的。我還要去收一下別的地方的帳。改天出來聚聚。”老陳也笑了笑,起身告辭。
第二個人,是那個很讓我頭疼的瘋子。沒錯,就是廖三。
廖三的出現在我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意料之中是因為我知道廖三遲早會來找我們。
意料之外就是,我基本上快把這個人給忘了。
老陳剛走不久,霞姐就走了進來對我說道:“二隆,警察來掃場子來了。”
我皺了皺眉頭,我的頭開始痛了起來,很煩。但是也不好對霞姐發作,畢竟麵對這樣一個尤物發火是一件很不紳士的事,“霞姐,按照規矩。拿錢打法走了,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