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老寶子重複了一邊。“說你呢。”然後伸出手指點這沙洲的臉更加明確地重複了一遍。
沙洲手裏的刀顫抖了起來,沙洲的手在發抖。
“你看看你們這幫垃圾,有誰敢動我老寶子一下?”老寶子嘿嘿地笑了起來,笑的陰冷。“這幫跟著你混的,過去也都算是跟過老寶子混過,應該知道我老寶子是什麼樣的人。你幹出這不忠不義的事來,他們跟你混的,也算是叛了我。既然知道我老寶子是什麼樣的人,那他們怕我秋後算賬,也隻能跟著你一條道走到黑了。你說說這幫因為怕我才站到我對立麵,才站在你旁邊的,你領著這麼一幫人跟我對著幹,你不是垃圾是什麼?”
沙洲先了一愣,憋了半天大叫道:“亂講!老寶子你給我閉嘴,信不信現在我就弄死你!”
“我是不是亂講,你知道。”老寶子整理了一下褶皺了的西褲,把襯衫拽出來,重新又整理了一下褲腰。從容不迫地說道:“你們都聽好了啊。”老寶子慢條斯理地點了一根煙後說道:“既然都知道我老寶子的為人,就知道我老寶子說一不二。我老寶子雖然被幾個雜碎在背後黑了一家夥,也差點沒死了。但是老子還活著,老子活著就能把屬於我的東西都拿回來。我不認識你們,以後也不打算找你們算賬。一周之後,這裏還是我老寶子的地盤,到時候你們還想跟著我混,就把下個月收上來的份子錢交到他那裏。”說著,老寶子拍了拍我。“滾回來,叫一聲寶哥,我既往不咎。”
沙洲身邊的人沒有動,但是我能看出來他們眼中的動搖。
“你?就憑你!”沙洲歇斯底裏地叫了起來,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似乎想穩住已經搖搖欲墜的軍心。“就憑你老寶子?現在所有人都想踩死你!也都能踩死你!信不信,今天你都出不了這個屋!”
“放心,這裏現在還是你的地盤。一周之後我再回來。”老寶子依舊一副慢條斯理的樣子。“一周之後,我才讓他們叫寶哥。”
“你……”沙洲盯著老寶子有些語塞,老寶子同樣盯著沙洲,顯得很從容。很快沙洲底下了頭,躲開了老寶子的目光,顯得很狼狽,顯得有些畏懼。
看到沙洲低下了頭,老寶子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環視了一圈,沙洲旁邊的人也紛紛躲開了老寶子的眼神。“一周之內,老寶子再給你們送一場大戲看。”老寶子吐了口吐沫,然後看了看窗外,“下雨了啊。”
“嗯,下雨了。”張三瘋憂心忡忡地看著老寶子說道,顯然有什麼顧慮。
我知道張三瘋不是怕沙洲和他身邊的人突然動手,而是怕身上的名牌西服被雨淋著。雖然我也有同樣的顧慮,但是我更怕沙洲狗急跳牆,給我們留在這裏。
“走吧。”老寶子轉走率先走了出去,張三瘋一臉鬱悶地搖了搖頭,顯得很無奈的樣子,也跟了出去。我跟在老寶子身後,盡量讓自己的步伐顯得慷慨激揚。
“你活不過一周!”沙洲歇斯底裏的叫罵聲從身後隔著的門後傳了過來。
張三瘋不耐煩地轉過身去,一腳踹在了身後的門上,伴隨著一陣騷動,一陣驚呼,被張三瘋踹的木門,脫離了門框,飛進了屋裏。張三瘋用手抹了一把臉,甩掉了手上的雨水。“再他媽地廢話,我現在就弄死你!”張三瘋看著屋裏的一幫吼道。
雨很多,風更大。我和張三瘋跟在老寶子身後,迎著風雨很裝逼的前進著,氣勢磅礴。
雨越下越大,風也越來越大。
我們跟老寶子艱難地回到了車裏,老寶子脫掉了濕漉漉的外衣,拿出那份名單後,看了看,然後歎了一口氣,顯得很沮喪。
“怎麼了?”我有些疑惑,老寶子不像是因為一個手下的背叛而感到失落和沮喪的人……
“媽的。”老寶子憤憤地罵了一句。“出門沒帶把傘,這西服老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