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老寶子又無聲的笑了起來,原來我一直認為老寶子是一匹狼。現在我才知道,我想錯了,原來老寶子也是一隻趴在狼背上陰險狡詐的狽。隻不過這隻狽不僅陰險,而且也有狼的凶殘。
老寶子被我看的有些不自然,“操!你真的被打傻了啊?笑什麼啊笑?怪滲人的。”隨後老寶子好像想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一樣,很興奮地看著我接著說道:“大車給你弄個半死,你知道我把老初弄成什麼樣嗎?”
我有氣無力的搖了搖頭。
老寶子一臉興奮的說道:“老初能比你強點,但是我砍掉了他的手,割掉了他的舌頭……”說完,老寶子誇張的笑了起來。
我沒有再理會老寶子,隻是又轉了一下頭,盯著天花板,我努力的想坐起來,最後還是失敗了,全身軟塌塌的。
張三瘋一會跟一個醫生推門走了進來。我定眼一看,又無聲的笑了起來。跟張三瘋進來的醫生是張大紅。
老寶子站了起來衝著張大紅走了過去,大爪子一把拍在了張大紅的肩膀上,我看到張大紅顫抖了一下,被老寶子嚇的。
“我這兄弟怎麼樣?”老寶子看似很隨意的問道。
張大紅顯得有些慌亂,扶了扶眼鏡,又看了張三瘋一眼,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寶哥,趙哥命大,就是失血過多,沒什麼大問題。膝蓋也沒什麼事,沒傷到筋骨,隻是……隻是……”
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盯著天花板,看上去很平靜。其實隻有我自己知道,張大紅的兩個隻是說的心驚肉跳,我真怕張大紅的幾個隻是以後,讓我沒有了以後。
“隻是什麼!”老寶子難得露出一點人情味,好像很關係的樣子,一把拉住張大紅急切的問道。
“隻是趙哥的手,傷到筋了,估計以後很難康複了。”張大紅停頓了一下,似乎在考慮一下措辭。“但是影響不大,估計以後不拿什麼太重的東西都沒什麼問題。”說著張大紅把病例遞到了老寶子的手上,一邊極力的解釋著:“寶哥,我們盡力了,隻是趙哥的手傷的太重了……”
“好了,謝謝你了大夫。能讓他撿回一條命就不容易了。”老寶子把病例扔了一邊,對張大紅很客氣的說道。
張三瘋也過去拍了拍張大紅,一臉理解的表情。
“寶哥,我去把二隆的住院費結一下。”張三瘋看了老寶子一眼,就拉這張大紅走出了病房。
我突然又笑了起來,“老寶子我廢了,你這買賣作陪了。”雖然我在笑,其實我更想哭。
“其實,這也沒什麼,出來混的難免有些損傷。”老寶子難得一臉關心地安慰著我。“你這就算不錯了,在外麵混的,有多少缺胳膊少腿的。再說了動手你……你一直就不行了,什麼事以後讓張三瘋辦!”
“剛才……”我突然意識到剛才張三瘋對老寶子的稱呼從老寶子變成了寶哥。
老寶子拍了拍我打斷了我的話,他隻是繼續安慰我道:“沒事,放心。大車那傻逼早晚完蛋,贏的會是我們!”老寶子自信的說道。
我想了想,雖然不明白張三瘋是什麼意思。但是我知道問老寶子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隻是盯著老寶子說道:“留給我。”
“什麼?”老寶子有些沒聽清我說什麼。
“留給我。”我咽了口吐沫,讓嗓子濕潤一些,也讓聲音可以發的更順暢一些。“大車,留給我!”
老寶子沒再說什麼,隻是一臉欣慰的拍了拍我。給我一個讓我相信他的表情。
就在老寶子打算繼續跟我扯蛋的時候,張三瘋推門走了進來。“寶哥,差點錢,你去交一下吧,我陪二隆待會。還有,我看到高大秀的車在樓下。”
老寶子罵了一句,就站起來晃悠悠地走了出去。到門口的時候,還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
張三瘋看著我似乎要說些什麼,而我也有太多的問題想問張三瘋。但是我沒有問張三瘋為什麼管老寶子叫寶哥了,而是看著張三瘋伸出了我的右手,“為什麼說我的手廢了?”我很勉強的抬起了右手,雖然還抬不起來,雖然很費勁和有些疼,但是我用力地攥了攥拳頭。
“為什麼?你是打算騙老寶子還是騙我?”我盯著張三瘋的眼睛,再一次問道。
張三瘋一臉坦誠地握住我的手,並把我的手放回了被子裏。“救你,也是救我們。”
張三瘋說的很輕,但是卻一臉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