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醫院的時候,張豬頭就已經在門口恭候我們了。打了聲招呼,張三瘋就急急忙忙地被送進了病房。我們已經有了默契,那些什麼雜七雜八的各種手續,張豬頭一句話,都幫我們搞定了。
“張主任,這麼客氣幹嘛?還出來等了,太客氣了。”我看到如此殷勤的張豬頭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但是,隨後我馬上就明白了,估計張豬頭已經通過三木知道我們上位的消息了。
所以,我們比之前更有價值了。
果然,張豬頭一臉殷勤的說道:“三木都跟我說了,托你們的福,他現在已經在金山集團上班了。以後三木還有很多需要你們多多關照的地方哈……當然了,咱們是朋友,以後也要互相關照一下。”
“客氣,張主任,咱們是朋友。對了,三兒這問題大不大?”我客氣了一句,之後問了問張三瘋的傷勢。
“小問題,不嚴重,養兩天就好了。”張豬頭春風得意的繼續說道:“忘了告訴你一聲了啊,我現在是副院長了。”
我和張三瘋麵麵相覷,沒想到張豬頭爬的這麼高,這麼快。雖然張三瘋很想問一下,小佳的父親,也就是他未來嶽父林豬頭現在怎麼樣,但是怕尷尬,所以沒問出口。一時間很安靜,氣氛也越發的尷尬。
而張豬頭似乎也感覺到了,我和張三瘋有話要說,而且不方便當著他的麵說,所以跟我們繼續寒暄了幾句,就很識趣的出去了。
終於,病房裏隻剩下我和張三瘋了。我看了看這個久違的病房,發現真的是好巧,又是那間我們第一次來的時候住的病房,我跟張三瘋輪流的在這張病床上接受過治療。
張三瘋點了根煙,因為背上有傷,所以他隻能趴在那。“小佳……你有小佳的消息吧?”張三瘋突然扭頭看著我問了一句。
我一愣,笑了。也點了一根煙,說道:“行了,都讓人幹成這樣了,還想著泡妞呢啊?說點正事,何子敬是怎麼回事?”
張三瘋倒是沒有什麼猶豫,開門見山的說道:“何子敬應該知道咱們被二瘸子給堵了。”張三瘋看著我沒有什麼反應,繼續說道:“當時我不是跑進學校裏麵去了嗎,他媽的,要不是我躲進廁所裏……”
“廁所?他們沒進去搜?”我問道。
“沒……我進的是女廁所。”張三瘋含糊不清的說著,隨後看我的眼神有點不對了,趕忙說道:“操!你那是什麼眼神?別那麼看我啊,我差點讓他們砍死!又是刀,又是槍的,如果我不機靈點,你就見不到我了……”
我看著有些羞澀的張三瘋,不打算繼續追問女廁的細節了,相比這個來說,何子敬跟二瘸子,才是我最關心的。
“行了,人沒事就好。”我安慰了張三瘋一句,繼續問道:“說說何子敬和二瘸子是怎麼回事?”
張三瘋抽了一口煙,才緩緩說道:“當時我不是躲在女廁……廁所裏嗎,就聽到外麵有人叫喚,說什麼二哥,那小子好像跑出去了。然後我就聽見了那個瘸子咋咋呼呼的聲音,說什麼一幫廢物,怎麼還讓他給跑了。到時候何大頭問起來,咱們怎麼跟人家交待,一幫人沒抓住一個小子,還有臉混了嗎?”張三瘋停了一下看我沒什麼反應,繼續說:“其實當時我也感覺出來了,這個瘸子的身份不低,他說的這個何大頭是誰,跟咱們有什麼關係?如果是要為手下人報仇,那也不對,我記得被我幹的那個小子叫大坤。所以那時候我就感覺不對了……”張三瘋冷靜的回憶著,一邊有眼神詢問我,是不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就算何子敬的外號是何大頭,但是叫這個諢號的人太多。你這點,不足以成為證據。”我看這張三瘋說道。
“你先別急,聽我接著說。”張三瘋按滅了煙頭,又點了一根煙,繼續說道:“當時那個瘸子在外麵說了挺多話,有幾句話讓我很在意。比如,那個瘸子叫喚著,什麼跑的不是我,是幾萬塊錢;還有說什麼,剛才那個傻逼,估計是說你啊,給何大頭打個電話,都這麼長時間了,何大頭還不過來;還比如,說什麼金山這幫人都幹什麼吃的,說好的事了,都辦不明白……”張三瘋一句一句的說,我也一句一句的聽著,一副清晰的畫麵也逐漸呈現在了我的腦中。
“比如說,為什麼他們隻是圍住我們,而沒有動手。”我打斷了張三瘋,說道:“他們一直在跟你廢話,就好像等人來救咱們一樣;比如,我給何子敬打完電話,他就立刻過來,還沒帶多少人,好像算準了,打不起來一樣。”
“對!”張三瘋肯定的說道:“所以等我出來的時候,看到你跟何子敬在一起,把事情的經過一說。我再一想剛才我聽黃瘸子說的那些話,不就是明擺著的,他們是在合起夥來,坑咱們……”
我拍了拍張三瘋,示意他不要太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