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乾宮的殿堂上,皇上站在龍椅之前,雙眸中帶著濃濃的怒氣,瞪視著跪在殿中間的夏閣老。
“這事,你該如何向朕解釋?”皇上怒氣衝衝的說著,就將手中緊握的折子扔到了夏閣老的麵前。
夏閣老額頭上早已布滿了汗珠,連後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打濕了,連忙顫抖著雙手撿起被皇上扔在他麵前的折子,打開來,小心的看起來,越是看,臉色越是蒼白,額頭上的汗珠也就越多起來。
“皇上,老臣是被冤枉的,這折子上寫得都是不屬實的。”夏閣老嚇得一邊磕頭,一邊喊著冤枉。他是招誰惹誰了,要這般構陷他,那折子上每一條都是通敵賣國之罪,豈不是要遷九族,越想他越是害怕起來,身體也越來越顫抖起來。
“是嗎?可是那是你孫子親自簽字畫押,難道那是假的嗎?”皇上挑眉望著夏閣老,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根本讓人看不出什麼心思。
夏閣老心裏一沉,就是因為認得那字是他孫子的,他才會這般害怕,可是這怎麼可能呢?他孫子根本就不可能寫這些啊!
“皇上,老臣真的是被冤枉的!”夏閣老無法回答皇上的問題,隻能不停的磕頭喊冤。
皇上睨著眼望了他一眼,狀似有些感歎的說道,“我就奇怪為何你夏家的產業為何都在秋冬國發展,原來是這般原因啊。”
一提到這產業,夏閣老的心中就更加的疼痛起來,本來在秋冬國發展的好好的,卻突然出現各種問題,離近戰場城市的商鋪更是直接被搶劫一空,而如今又被人構陷,一條條,一件件都說明了有人要置他們夏家於死地。
“請皇上明查,臣是被冤枉的。”他怕自己越說越錯,隻能不斷的喊冤。
明查?怎麼可能,終於有機會根除一個世家,這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啊!雖然案子中疑點甚多,但是憑借著夏家自己人供認畫押的認罪書,這一切就簡單多了。
“這還用查嗎?有了這個一切都已成定局!”皇上有些憐憫的望了他一樣,然後語重心長的說道。
夏閣老頓時怔住了,然後呆呆的望著皇上,雙眸中帶著驚駭,但瞬間便平靜了下來,也不再喊冤了,隻是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皇上本就有心除了夏家,又怎麼可能替他們說話呢?
見夏閣老臉上的表情,皇上眸子裏閃過一抹的冷光,當初不是因為他,他又怎麼可能失去那個孩子,隻是當初證據不足,無法拿他,現在……
“哼,來人,將夏燴以及夏家所有的人都推出午門斬首。”皇上厲聲說道,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威嚴。
“是。”侍衛上前將夏閣老拖出了殿門。
萬春國長治三十一年二月五日,夏燴一家被斬於午門,而唯獨少了一人。
春陽宮靜思閣中,吳塵撫摸了六個多月的肚子,斜靠在軟榻上,聽著春秋敘述著夏家被抄家滅門的事情。
“一家人都被殺了?”吳塵有些心悸的說道,這也太拿人命不當回事了吧。
“是啊!聽人說當時行刑的台子上都被鮮血染成了紅色。”春秋點點頭,睜大了眼睛說道。
吳塵心中不由得一顫,這得多少人啊,“唉,這人名真如草薦啊!那盈妃娘娘呢?”盈妃畢竟是皇上的老婆,不會也被拉出去砍了吧。
春秋皺了下眉,似乎有些不悅的說道,“皇上念與盈妃娘娘的夫妻之情,免了盈妃娘娘的死罪,讓她出家常守青燈。”
“出家?”這讓她想起了李妃娘娘,那個柔弱如水般的女人。
“是啊!如果讓我說,還不如直接賜死算了,這守著青燈,還不如死了算了。”春秋撇了下嘴,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