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抓著我,身後的怪物咬著我,我們兩人被拖下水晶階梯,表哥的腦門磕在階梯上,水花嘩啦啦地飛濺開來。我把紅蜂對著後方射擊。身後響起猶如石頭破裂的聲音。我這才有機會轉頭看去,破碎的白骨跟著龐大的身軀向後翻去,但是身體下端的畸形肢體朝我抽打過來。表哥死死抓著我的左手拚命往上拉,我身後被咬破的背包裏掉出了不少東西。在那家夥將藤編一樣的爪子甩過來的時候,我挨了重重一擊,所幸打在了背包上,背上火辣辣地疼痛,借著這最糟糕的外力我順利被推了上去。
我和表哥並肩躺在冰冷的地上,他仰麵我趴著。表哥把手伸向我的脖子。
“啊!”被碰到地方就好像被一小股電流擊中一樣疼痛,“我是不是被咬到了?”
“不是。”表哥拉起我的手讓我自己感覺那個傷口,“你剛才差點用紅蜂在自己脖子上開了個洞。”
傷口大約一根手指長,淺淺的還有點燙,細長傷口兩邊的肉有一點點鼓起,這大概是紅蜂近距離擦過留下的。我悄悄出了點冷汗,如果因為一時心急把自己打死了,那這篇日誌估計就寫到這裏了。大約是方才太過緊張驚險,傷口這時才慢慢吸引到了我的注意力,這疼痛更甚於後背上的那一記抽打。
“我們一定要成功到達目的地,好歹讓我使用一次我的**。”表哥站起來,他環視四周,神情嚴肅。他把我拉起來,我低頭看著他:“走!”。
我們的四周場景就是方才仰頭看見的星辰,但是當我們走入這個宇宙般色彩的空間中時,才發現那些星雲般的東西都是由漂浮在空中的塵埃構成,而那些星體則是一個個漂浮著的大小不一的小球。沒有外來的光源,這些塵埃自身散發著淡淡的光芒,這些小小的螢火蟲般的弱光組合在一起,隨著塵埃的集體移動而變幻著不同的顏色。
當我們走進一堆胸口高的塵埃的時候,那些“星雲”便被我們慢慢推開。當我們大口呼吸的時候,那些塵埃便會隨之波動。
“宇宙之神就是這種感覺吧咳咳!我去……有毒沒?!”表哥說話的當吸入了一些塵埃,他咳嗽起來,嘴裏鼻子裏噴出紫色和藍色的雲煙。
“宇宙之神什麼鬼!”說完我便馬上閉上了嘴,一大波藍綠色的“星雲”翻滾了過來,就好像與被縮放無數倍的極光親密接觸,我放緩了呼吸,然後下意識地用手遮住口鼻。但是表哥並不能及時地停止咳嗽,於是很快就有藍綠色的雲煙通過他的呼吸道吞吞吐吐。
這一大波極光塵埃很快就過去了,身邊就隻剩下一些慘白的小“星體”。表哥清了清嗓子:“我今天已經把胃吐空了現在差點把肺也咳空了,我感覺我已經把明年的霧霾吸入量透支了。”我下意識地瞄了眼表哥小半號的身軀。
我和表哥橫衝直撞地尋找了半天後仍然沒有找到通關階梯。我們不得不停下來重新整理思緒,一塊巨大的棉花糖一樣淡粉色塵埃安靜地圍繞在我們的身邊,我們正置身於妙不可言的星辰背景下,如果我的表哥是個甜美的小女生,或許這還能是個危難總增進感情的浪漫場景。
表哥:“階梯會不會是由這些小顆粒組成?”說著他推過來一堆棉花塵埃有模有樣地做成一個小螺旋,他輕輕推動螺旋的一側,塵埃螺旋體便緩慢地旋轉起來,但是沒一會就倒塌消散了。
一隻手在棉花塵埃中切出一條筆直的通道,我:“也有可能和背景融為一體,當成團的塵埃被階梯隔開的時候我們才能找到。”
表哥:“最好你這個推斷是正確的。我們或許可以觀察一下那些正在移動的大塊頭們,如果有階梯在其中應該能有清晰的通道出現。”
移動的大塊頭們的數量比想象中多,移動的軌跡也無法通過觀察固定,於是我和表哥兩人將附近的塵埃推到一起,堆成了一個約8米長的五顏六色的帶狀“星雲”,小心維持著它的形狀拉著它前進,一旦星雲中間有明顯的斷開就有可能找到線索,但是這個方法能否奏效,我們隻能在心裏阿彌陀佛上帝保佑一番了。
我們拉著“星雲”前進。
“如果我們真的是在另一個被縮放的時空裏拖拉著星雲,那麼這個宇宙是否被我們改變了?”我問。
“嗯?那我還真是創造或毀滅了N多世界了?”表哥牽強地笑了笑,我們走得已經有些乏累了。表哥竟然悶聲不響地突然摔倒了。
“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我是被絆倒的。”
“啊?這麼光滑…..”但是我很快停止了質疑,因為我看到表哥的一隻腳淩空踩在什麼東西上。我們走進,卻是空無一物,但是用腳踢一下,明顯有東西被踢開了。
表哥:“笨蛋,踢那麼重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