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把自身條件拿出來顯擺顯擺,聽紮西強木這麼說,陳雅美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們去小區門口吃査渣麵,怎麼樣?”
“聽陳小姐的。”紮西強木從懷裏取出一包六塊錢的煙,取出一支叼在嘴角,見陳雅美看向自己手裏的煙盒,就問了句:“陳小姐也要抽煙的?”
陳雅美笑嘻嘻的:“給我來一支。”
她隻抽一百塊一包的煙,見紮西強木手裏煙盒自己從未見過,就想著再如何也該是二十好幾的煙,直到她被煙勁兒卡了喉嚨,這才尷尬的把煙夾在指間,不再抽上一口,任由它自己燒盡。
兩人走在小區裏,許多晨練的老人與他倆擦肩而過,都覺得這是才搬進小區的新婚小兩口,隻是女孩手裏夾著煙,讓人不怎麼順眼。
冬天清晨有薄霧,也有清風,一片鳥語花香中,紮西強木和陳雅美朝前走著,紮西強木手裏的煙抽到一半時,才向一直在思考該找什麼話題的陳雅美提問:“陳小姐,你爸爸手下包括四爺在內的五位堂主,能和我說說嗎?”
本想著能和他先聊聊各自生活上的事,也可以互相了解了解,但沒想到他好似根本就沒那份閑心。
從來隻有男人們對她百般諂媚,曾在讀書那會兒,也有一個男孩對她的殷勤視若無睹,後來陳雅美實在忍不住那男孩的高傲,就叫馬四帶人把那男孩揍了一頓,自那以後,就再也沒有遇到過她喜歡的人不喜歡她,現在二十好幾了,能再遇到這樣有好感的人,心腦升華後,覺得這種人才是最難能可貴的,說不準再過兩三年自己就要嫁人了,再不給自己來一段轟轟烈烈的回憶,青春就真的沒了。
陳雅美耍了個小花招,俏皮著說道:“當然可以和你說啊,不過我和你說一個人的故事,你就得把你自己的故事拿來交換。”
紮西強木心裏罵了一句幹,還不如等到晚上聽四爺和自己講呢,也不好拒絕,於是說道:“山裏的故事,有什麼可聽的。。。”
陳雅美知道這男人拗不過自己,一直拒絕就顯得矯情了,於是滿心歡喜:“你先說。”
紮西強木無奈,問道:“陳小姐想知道什麼?”
兩人聊到這裏已經出了小區,來到那店家剛支起卷簾門的麵館裏,落座以後,陳雅美點了兩碗査渣麵,胳膊放在桌上,支撐起微紅的腮幫,看著坐在對麵的紮西強木,說道:“說說你的身手是怎麼來的。”
紮西強木想了想,說道:“如陳小姐所見,和伽日多吉打的時候,使的是南海一位貴人傳授給我的出滄海,貴人從南海去雪域高原,途徑村子時和我結緣,算是衣缽傳承的恩師,隻是自從他離開村子以後,十多年了,我再也沒見過他。後來和大鬥牛的手下交手,使的是本經陰符七術,是我從鬼穀子裏感悟出來的。”
陳雅美忽然流露出花癡神態,雙手拖住下巴,道:“真厲害。”
紮西強木笑了笑,意思是這到沒什麼,問道:“陳小姐覺得,陳老板手下五位堂主都是怎樣的?”
陳雅美覺得有些不公平,紮西強木三言兩語就把自己打發了,相對接下來自己要說的,簡直就是太少了,心裏嘀咕了一句以後,說道:“孫六叔手下七街九幫,爸爸是九幫中地興幫的幫主,地興幫在九幫裏排第六,有五個堂口,馬叔的中黃堂,柳見樹的北玄堂,熊吳力的南音堂,周九州的東隍堂,虞青一的西江堂。
他們五個叔輩在江湖上被稱為我爸爸手下的五大刺頭,其中呢,因為馬叔掌握了犛牛買賣,手下又有一批很厲害的人,無論是替人看場子和替人收賬都靠手下這批人,在收入上和人手上,馬叔是五人當中勢力是最大的,不過現在就不好說了,現在和大鬥牛的生意斷了,收入肯定大不如前。
隻是我聽說,孫六叔好像有提攜馬叔的意思,最近給他牽線搭橋,讓他結識建設單位裏的人,就因為這件事,爸爸才要斷了馬叔的生意的,不然這次去救文靖的,說不定是勢力排第二的柳見樹。”
店家端上兩碗麵,紮西強木先是很詫異,她竟把削弱四爺這一無理手說得這麼直白,從竹筒裏取出兩雙筷子,遞給陳雅美一雙,問道:“柳見樹是什麼背景?”
陳雅美接過筷子,將麵前那碗麵和勻淨,整理好說詞以後,說道:“柳叔為人很大方,是屬於光明磊落那一種,江湖上的人都有傳,說笑麵虎馬四爺,真君子柳二哥,就是暗指馬叔雖然表麵上看去豪爽磊落,對付敵人從來隻有心狠手辣兩麵三刀,而柳叔待人接物是真的頂天立地,就算對待幫派宿敵,也從不下死手,而且,柳叔手下也有很多厲害的人,其中有一個綽號叫山豬的人,我和他接觸少,但見過他在幫戰中的表現,我覺得這個人的實力和馬道成不相上下,還有一個綽號叫小亞父的人,他是柳叔身邊的謀士,很聰明的一個人,柳叔操手的事業是爸爸交給他的林業,近幾年樹木價值不景氣,他就托關係涉足了山藥批發的行業,賺了很多錢。
馬叔的犛牛是麵向整個錦官城,而柳叔的山藥和林業則止步在青羊邑境內,錢雖然沒馬叔賺得多,但也算是五人當中位居第二的,我聽說柳叔最近開始拓展山藥生意了,想從青羊邑蔓延進武侯邑,打開武侯邑的市場,這就意味著要搞垮武侯邑裏的其他山藥商,所以北玄堂最近都特別忙,小亞父點江山,山豬打江山,柳叔守江山。”
紮西強木仔細的聽著,等陳雅美說完吃了一口麵,待到小妮子把麵吞下,這才問道:“熊吳力呢?”
陳雅美挑起麵條吃了一口,然後對紮西強木麵前的麵條指了指:“你快吃呀,該你說了,你談過戀愛嗎?”
紮西強木拾掇著筷子開始和麵,想了想,說道:“談過吧。”
陳雅美又向店家要了兩個煎蛋,然後小聲對紮西強木問道:“吧?那就是不被承認的了咯?就是沒有談過,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