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在雨的攤位前,圍觀之人越來越多,就連旁邊的馬大仙和青姨也不禁好奇起來,頻頻地向這邊張望著。
“我下個月就要和未婚夫舉行婚禮了,我爸忙著到處發請帖。前幾天,他給我老家的姨婆送去請帖的時候,姨婆便問了一下我倆的八字,誰知,昨晚姨婆突然給我爸打來電話,說,說我倆八字不合,不但不合,還很相克,要是在一起,隻怕以後難免會有一方被克死,而且,多半會是我。我很害怕,但我也很愛我未婚夫。我當時就亂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爸說,我姨婆雖然懂一些八字之說,卻也不能隻聽她一個人的,叫我再多找幾個大師問問,若是真的不合,看看有沒有什麼化解的辦法。我原來聽莉莉說,她找風先生看過相之後,很管用,所以,所以我叫她陪著我也來找風先生看看,看看我倆的八字是不是像我姨婆說的那樣。”小茹慢慢地解釋著,神色之間顯得十分忐忑與茫然。
“你把你倆的八字帶來了嗎?”風在雨也沒有多說,直接問道。
小茹點點頭,從隨身的包包裏拿出一張紅紙,遞給了風在雨。風在雨接過,打開,見上麵寫到:馮雅茹,一九八七年,四月五日,淩晨五點生人;餘輝,一九八六年七月十五,午夜十一時生人。
四月五日?七月十五?風在雨看到這兩個時日,心中頓時想到了清明節和中元節,兩個都是中國傳統的鬼節,如此搭配,隻怕當真會有不妥吧?這般想著,風在雨的腦海中隨之回憶起他翻爛了的《麻衣相術》、《易經》等等書中關於天幹地支,陰陽五行,以及八字屬相的一些學問,然後取出八卦圖來反複演算,算到複雜之處便在紙上記錄下來,力圖更加準確地批出兩人的姻緣。
莉莉和小茹安靜地看著,偶爾望向對方一眼,卻不敢出聲打擾到風在雨。
圍觀的幾個行人更是一副大感好奇的樣子,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小同學,你可算出了什麼?”
“年紀這麼輕,會算什麼?做做樣子呢吧?”
“就是,還真跟個事兒似的!”
風在雨自然不理會他們,隻顧自己推演著,而臉上的表情卻越發地凝重起來。小茹看到,不禁更是緊張了,見他停了筆,抬了頭,臉上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慌忙問道:“怎,怎麼樣?”
風在雨這次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是好了,低頭凝視著紙上的結論,良久才道:“馮雅茹,是吧?”馮雅茹趕忙點點頭,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風在雨接著道,“根據你的名字和八字,推演出的結果是,五行屬木,命裏缺水,二十八歲前不宜婚嫁,二十八後出嫁宜嫁往南麵;八七年、四月五、清明節、陰陽路,你於此時生人便注定是屬大陰之命,陰木缺水,難以生長,便是殘陰;而餘輝,他的命理跟你真是……他五行屬火,命裏犯土,而你陰木遇火,大大的不吉,除非是生於土上,可他卻偏偏犯土,這根本就是一個無法破解的死扣。還有,他婚娶年歲無礙,卻天生與北邊的女性相克;如果我所料不錯,馮小姐,你們祖上應該是北方人吧?而你未婚夫應該是地道的南方人。八五年七月十五,夜裏亥時,正是中元鬼節裏陰氣頗重的時刻,他命理同樣屬陰命,兩個同生於鬼節的陰體如果結合的話勢必會陰重陽衰,有損壽命。再有就是,你倆的名字加在一起,也偏巧應征了相書之中‘三長兩短’之說,所謂三長兩短,就不需要我多做解釋了吧!”
馮雅茹越聽越是害怕,越聽越是駭然,雖然不知他是如何推演出來的這些結果,但聽來卻覺得極有道理,而更叫她確信的一點是,他的諸多說辭竟然跟她的姨婆很是類似,她瞬間沒了主意,到後來隻是愣愣地,竟然呆住了,雙目無神,臉色發白,口中喃喃自語:“怎麼會是這樣?真的是這樣……”
“小茹,你怎麼了?”旁邊的莉莉見狀趕忙握住她的手,一麵擔心地問著,一麵又對風在雨急道,“你說的有準沒準?你還是叫風先生看看再說吧!”
風在雨也不知道這些相書中的理論和推理對於一個人的宿命來說,到底準與不準,反正他自己是很不屑的。可就結果而言,卻是毫無異議的,他相信任何一個真正懂看相懂算命的大師都會得出相似的答案。所以,他很慎重地點了點頭,說:“我師父來了,也肯定會得出一樣的結果。或許,我師父可能是猜測出了這樣一個結果,所以才不願意出來,隻叫了我來。”顯然,這後半句話是他扯出來蒙人的。
“那,那你有沒有辦法解決呢?”莉莉一時也沒了主意,隻能寄希望於眼前的這個學生,殷切地問道,而一旁的馮雅茹聽到這句問話,也恍然醒來,一副炙熱地望著風在雨,眼神之中很是企盼這解決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