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克斯基越走越快,連最西側的人都能清晰聽到他腳底和地麵的摩擦聲。
而鄭言居然閉上了眼。
薩克斯基在聚勢,他每走一步氣勢增加一分,從最西側走到最東側,他的氣勢愈來愈強,強到他即將控製不住的地步。
一旦達到氣勢的頂點,就是他出手的時候。
鄭言也在聚勢,和薩克斯基攢聚的殺氣不同,他聚的是心神,是波瀾不驚的心態。
唯有這樣,他才能經受的住薩克斯基摧枯拉朽般的攻擊。
一縷風從李耀的額前吹過,隨之碾壓而來的是滾滾洶湧的殺機,有如千萬把利劍從李耀身前擦身而過,然後凝結成一把冰凍的長矛刺向鄭言的心河。
“噗!”
鄭言紋絲不動的身軀忽然一抖,紅暈布滿了臉,一口熱血從喉嚨湧出。
吐完了血,他睜開眼望向飛奔過來的薩克斯基,感覺渾身輕鬆了許多。他知道,第一招他並沒有敗。自己隻是吐了口血,而對手卻泄了氣。
鄭言也動了,不斷地晃動身體,支撐腳換來換去,重心來回轉變。
薩克斯基輕蔑地笑著,他已經牢牢鎖定住鄭言的氣機,無論他怎麼移動都逃不過。
“喝!”
薩克斯基不理睬鄭言的假動作,迎著自己捕捉到的氣機,單手成掌狠狠揮向對手的腦門。
眼看著薩克斯基的手即將劈到鄭言頭頂,劉老一直積聚著的精神力也刹那間刺向薩克斯基的腦顱。
陡然轟炸過來的精神衝擊讓薩克斯基失去了鄭言的氣機,他似乎早料到會這樣,右手立馬抽了回來,架起左手抵住鄭言反撲的側踢。
“砰。”
兩人各自退後一步,又迅速接近。
鄭言和薩克斯基的搏殺深深吸引了林天,他頭一次意識到,氣勢在高手間的戰鬥中竟是如此重要。不論攻勢還是守勢,隻有維持住自己的勢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感應門被打開。
出乎吳扒皮的預料,手持武器的警衛沒有向死纏爛打的白人幫小弟下手,而是分出一撥人在王副官的帶領下衝著樓梯趕來。
“所有人靠邊,雙手貼牆,違抗者後果自負。”衝上來的警衛虎視眈眈地盯著兩幫人馬,王副官懶得開口,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著妄動的人群。
“怎麼辦?”林天問了一句。
“我怎麼知道,長官隻吩咐放薩老狗過去,這些主子怎麼來這麼早?”吳扒皮抓著頭皮,一時想不出辦法。
“一邊退,一邊看看長官們什麼意思。”
“好。”
風龍會的人一部分挨著牆舉起手,一部分跟著吳扒皮慢慢後撤。
警衛們挨個瞄準著重力鎖射擊,“嘟嘟嘟”,“嘟嘟嘟”,隨著槍聲重力鎖立即產生反應,將囚犯們固定在牆邊。
鄭言眼中露出一絲不喜,顯然獄警們來的並不是時候。
薩克斯基的攻擊沒有停,聽到耳後的槍聲後他猛然放棄鄭言,雙腳踹向牆壁借力撲向劉老。
“沒門!”
何進如刀的雙眉一挑,高吼著躍到劉老身前,蹲下身用盡全身力氣對著前方轟出一拳。
可是,他眼前一花,薩克斯基小跳著繞過他,冷冷望了劉老一眼後繼續朝後奔去。
“不好。”
鄭言心頭一沉,他連忙衝上去試圖擋住薩克斯基的腳步。
一股暗勁從後背湧入心口,薩克斯基生生挨住了鄭言的重擊,狂吼著朝第二道門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