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蕭靖然才嚐試開口,“絲絲,你還好吧?”

“啊……”她觸電似的尖叫,“靖然,我……對不起,我現在精神高度緊張。”

“你的確過度緊張了,我看得出來。”蕭靖然失笑,抽過紙巾幫她擦掉額上的冷汗,“你到底怎麼了?是因為我才緊張,還是因為剛才的璃泉?”

“幫我提著後麵的狗血。”她簡單的命令一句,直接下車。

“好。”蕭靖然沒有問為什麼要弄狗血,也沒有心思去關心其他,隻是在探究冷絲絲……他忽然看不懂這個和他在一起四年的女人。

她豐富多變的神情,單純清澈的眼神,都能令人欣喜,盡管她的心事都寫在臉上,卻仍是叫人捉摸不透。先前愛她是正確的,此時不放手也是正確的。

進入臥房,冷絲絲仍是沒有鬆懈下來。

蕭靖然拿了杯熱牛奶給她,“絲絲,喝下去會好一點。”

“謝謝。”她歎了口氣,坐在沙發上,忍不住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空,“靖然,把窗簾拉上。”

她開始怕黑。

以前,就算獨自一人呆在這空蕩蕩的大房子裏,也從沒有覺得可怖,但是,今晚卻無論呆在哪,仍是覺得毛骨悚然。

喝下熱牛奶,情緒也稍和緩,見蕭靖然隻是坐在身旁幹巴巴的溫柔看著她,她忍不住尷尬開口,“我先沐浴,你再去書房把送給我的純銀手鐲取來吧。”

“純銀手鐲?”蕭靖然忽然不記得自己何時送了她手鐲,木訥應聲,“呃……我去取來。”

“對了,還有那把辟邪的桃木劍、佛珠,就是我們三年前去大佛寺遊玩時買回來的那些。”

“好。”

蕭靖然將西裝外套丟在沙發上,匆匆去書房找東西,房門開闔之際,一個暗隱的黑色身影飄然溜進來。

冷絲絲拿著睡袍和浴巾進入浴室,黑影拖著曳地的紅發也緊隨而入,身影詭異輕盈,卻又靜默森冷如降臨的死神。

茶幾上,花瓶裏白玫瑰頃刻間枯萎凋落,潔白的花瓣仿佛被吸去了所有精華,成了暗淡的土灰色。

溫熱的水流進浴缸,冷絲絲一邊除去身上的衣物,一邊沉思該如何除掉兩個莫名奇妙的妖怪。

她瑩白如雪的玲瓏身段,卻映於一雙幽邃的紫眸內。

纖細的骨架空靈秀美,肌膚反射輕柔的燈光,越顯誘人,脊背上的蝴蝶骨宛若一對翅膀,仿佛頃刻間便能振開,騰飛而起。

冷絲絲用手指梳理著長發,抬起修長的腿伸進浴池試了試水溫,卻突然感覺脊背上冷絲絲的,仿佛正在被一隻手在細細地溫柔地撫摸,而且,那隻手正從脊背移往柔媚的腰線……

她驚懼的倒抽一口冷氣,猛然回頭,沒有看到任何人,浴室的門仍是緊鎖。

殊不知,這一回頭,與紫眸主人絕美出塵的臉正隔了一張紙片的距離。她的驚懼與恐慌漂浮在吹彈可破的俏臉上,激烈的喘息間,清甜的氣息也噴著在他的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