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要的並不隻是易王府,還有易王的命!易芷蟬沒了,就等於抽掉了易王的心骨。”
“你要你的,本王要本王的,各取所需。”祁陽王拍了拍易溟希的肩,轉而對太後恭順的一鞠躬,撤出大殿。
花飛修頤無奈斜倚在殿內的柱子上,他真是搞不懂,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懊悔的抬手拂額,本是想讓藏獒小小的懲罰一下這該死的祁陽王,卻沒想到反而勾起他的好奇。
禦花園中有一處梅園,此時梅花正競相綻放,冬日暖陽宛若金子般撒進長亭,寬大的桌子上鋪展了金黃的桌布,上麵擺滿了各式小菜與糕點,在座的是太後,還有幾位皇子與公主。
不過,除了冷絲絲還能笑的出來,其他人的臉色卻遠沒有陽光那般燦爛,一雙雙眼睛正戒備盯著啃雞腿的藏獒,生怕它再次失控。
冷絲絲則瞄著一群皇子公主,挑剔的失笑搖頭,拜那隻花妖所賜,她的眼神也尖刻了,這群金枝玉葉中,竟然沒有一個能入了眼的。
“蟬兒,聽說你在夏侯家這幾年,跟夏侯烽學會了舞文弄墨,你剛才嚇著了哀家,依照哀家的脾氣,不殺了你爹爹的愛犬,也要治你大不敬的罪,你若能以狗為題,賦詩一首,讓哀家高興的話,哀家就饒了你和那隻狗!”
“以狗為題?”冷絲絲她上輩子是做設計的,雖然唐詩宋詞懂得不少,即興作詩也能勉強應付,可如果是以狗為題,那就廢腦筋了。“太後,以狗為題,唱首歌成不?”
“唱歌?蟬郡主五音不全的破鑼嗓子可是出了名的!”太後挑眉看著曾經最寵愛的孫女,“罷了,隻要哀家能開心,你有什麼本事就使出來吧!”
冷絲絲拿了幾個茶杯擺放好,撚起筷子敲了杯沿試音,叮叮當當,醞釀一番,才開唱,“我是你的小小狗,你是我骨頭,輕輕把你含在口中到天長地久。我是你的小小狗,你是我骨頭,就算掉進臭水溝,我也找回咬著走……”
歡快的節奏,輕靈的歌聲,還有傾城豔美的微笑,感染周圍一群宮人,那幾個公主皇子忍不住拍手打拍子,易溟希也驚訝的合不攏嘴,太後繃著臉逐漸舒展開。
花飛修頤慵懶的歪在長亭的凳子上,眯著眼眸看著神采飛揚冷絲絲,陽光在她的錦衣上灑下一層靚麗嫵媚的光芒,耀眼的令人睜不開眼。
站在梅林深處的祁陽王也不禁揚起唇角,吩咐跟在身後的隨從,“備厚禮,送去易王府下聘,本王要明媒正娶,讓易芷蟬做我祁陽王的王妃!”
“是!”
而亭子上麵,夏侯煊正慵懶的躺在琉璃瓦上,深棕色的貂皮大氅傾散開,一向清絕冷漠的俊逸臉龐也染了淡淡的溫柔笑意。
前些日子,聽到她的死訊,他寢食難安,失魂落魄,腦海中總是閃現她躺在雪中奄奄一息的情景,還有她站在雪水中不依不饒懇求他的一幕……而這幾日見她如此快樂,他的烙斯神功竟也莫名其妙突飛猛進,昨晚已經大功告成。
一曲終了,藏獒也興致高昂的吠叫兩聲。
“這畜生也聽得開心呢!”太後看了眼藏獒,慈愛明和的笑顏讓在場的宮人都鬆一口氣,她又嗔怒的瞅著冷絲絲,“當初你無視哀家懿旨,硬是嫁給夏侯烽,可是害哀家傷心了好些日子。你們這些不懂事的孩子呐,哀家已經管不動了,若能白頭偕老,哀家也欣慰,當初還瞞著你父王給你們置辦喜宴,想不到卻又……哀家還擔心,你這輩子被夏侯烽徹底毀了,嗬嗬……如今卻又變了個人,這也算傻人有傻福吧!”
冷絲絲看出她眼中的疼惜,忙上前遞茶,“讓皇祖母擔憂了,蟬兒賠罪,今兒就好好陪您開心開心,不過,太後可不要食言……嗬嗬……”
“你以為哀家有本事能動你父王的兩個寶貝疙瘩?你和那隻藏獒少一根汗毛,你父王還不得把這皇宮毀掉?”太後眼眶不禁濕潤,一把將她攬在懷中,“蟬兒大概早已經忘了,蟬兒也是哀家的寶貝!”
“皇祖母……”沒誌氣的冷絲絲也眼淚稀裏嘩啦,將世上隻有媽媽好,改成了世上隻有祖母好。
……
皇宮的晚宴結束,程泓將爛醉如泥的皇帝送到寢宮,又不放心的折回來去查看剛被送進太後寢宮廂房的蟬郡主。她剛進宮就讓易溟希被藏獒咬傷,太後先是要治她的罪,隨後又命人設宴慶祝蟬郡主大難不死,整個皇宮已經被她折騰地沸沸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