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煊不明白她為何如此反應,活像是在評論別人的愛情。

“烽對你的愛已超乎想象,他寧願背負風流鬼的罵名,也不想讓你被害。但是,你的結局卻終究是個悲劇,為了拉回烽的心,你有了程泓的孩子,還遭受酷刑折磨。烽對你說過,上窮碧落下黃泉,生生死死不相離。所以,就算死去,他還是放不開你。”

冷絲絲歎了口氣,夏侯煊真的是誤會了,都怪黑衣修頤那個掃把星裝神弄鬼!

“夏侯煊,我不是夏侯烽愛的易芷蟬,我的名字叫冷絲絲,來自未來世界,我來,不是要與夏侯烽的鬼魂共續前緣,是為了與你相愛。”

他怔住,半晌,耳邊還回蕩著空靈的回音,“是為了你與相愛,是為了與你相愛,與你相愛……”

冷絲絲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你沒有被我嚇到吧?”

他輕咳一聲,眼神又變得狐疑銳利,明顯不相信她的話。“所以,你讓我叫你絲絲?”

“對啊。”她認真的點頭,“如果你愛上我,不要以為你愛上了你家大嫂,嗬嗬……”

夏侯煊雙眉緊皺,心裏像是明白了些什麼,卻又不太明白。

“既然如此,你為何要與烽的鬼魂糾纏不清?”

“他認錯人了,總是纏著我。”冷絲絲打哈哈蒙混過關。

“你真的不知道另一塊烙斯炫石的所在?”

“是啊,關於那塊兒烙斯炫石,你應該去問問楠兒,她與易芷蟬最親近,應該會知道吧。”

“我問過,她說蟬郡主時常將它貼身帶著,但是,娘親給蟬郡主用刑的那晚,並沒有發現烙斯炫石。”夏侯煊說著,拿起貂皮大氅披在身上,猜測道,“還有一個可能便是,蟬郡主將烙斯炫石送給了別人。”

“怎麼可能?蟬郡主一定很寶貝它才對!”

“你還不了解易芷蟬,愛之深責之切,烽做的也著實過分,她難免傷心欲絕。程泓是與她最親近的,應該是送給了他。”

“程泓?”冷絲絲凝眉沉思之際就見夏侯煊已開門走出去,“夏侯煊,等我,喂,我不認識回家的路,你等我……”

他在半空盤旋一個圈,“吩咐一聲,這裏的人會送你回王府。”

花飛修頤也輕飄飄的旋身飛出正堂,看過她一眼,旋身不見了蹤影,他已經摸清了烙斯炫石的下落……它並不在程泓手上,而是被璃泉奪走了。

“郡主,要送您回王府嗎?”這宅子的老管家體貼的問。

“我要去怡花院。”

“哎呦,郡主怎麼也成了怡花院的常客?嗬嗬,今兒怎麼沒帶您那頭棕獅?”鴇母像迎菩薩似的將冷絲絲迎進花樓,笑顏太過,脂粉也哆嗦的落了厚厚的一坨,“郡主要喝什麼茶?還是聽什麼曲?”

“我要見蘇綾兒。”她開門見山,直接上樓,輕車熟路直奔蘇綾兒的廂房。

“郡主,大白天的不方便,蘇綾兒正接客呢,還……還忙著哩。”鴇母慌忙阻攔。

“姑奶奶也是客!”冷絲絲摸出一錠銀子塞給鴇母。

“呃……”鴇母驚愕,銀子是老大,卻又不能不接,但是,房內那個主兒,也不是好惹的,更不是她蟬郡主此時適合見的。“郡主……”就算鴇母撐破天的喊,也已經來不及了。

門被踹開,冷絲絲最先看到的是一個男人,黑錦鱗袍紅絲鑲邊,雖然有些散亂,卻仍是俊雅不凡,高貴凜然,尤其是他眉梢那粒小黑痣,更是魅惑的讓冷絲絲印象深刻。

“祁陽王?”冷絲絲尖銳的驚叫……這就是要娶她做正妃的男人?好啊,來偷腥呢?正好讓她逮個正著!

“蟬郡主?”祁陽王迅速推開坐在懷中的蘇綾兒,整理身上淩亂的袍子,“郡主怎麼有空來了?”

“聽說你在這兒,就來與你聊聊我們的婚事,順便看看舊情敵。”冷絲絲順水推周,坐在他對麵的椅子上,環顧四周,看到淩亂的床榻,“哎呦,這都已經激戰一回合了?”

祁陽王打發蘇綾兒先退下,見門關上,才微笑開口,“蟬……”

“叫我郡主!”

“蟬郡主,你我都是過來人,何必計較這些小事呢?婚期將至,你應該呆在王府準備嫁衣才對,怎麼反倒跑到花樓來了?”

“你來吃吃喝喝,就不準我來?哼哼……祁陽王,別以為我易芷蟬是個寡婦就能任你侮辱,我要悔婚!”

“哼哼,悔婚?易芷蟬,別忘了你是在與誰說話!”祁陽王撚著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挑眉微笑,卻詭譎的像隻狐狸,“本王手中緊握軍權,易王都要敬本王三分,更何況你隻是他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