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絲絲退出未央宮之後,走出去很遠,見四周沒有其他人,才吩咐,“榴蓮,我有話問你,讓其他人離得遠點。”

“是!”

直到主仆兩人走到禦花園的湖邊,冷絲絲才再次開口,“我想知道西門將軍的所有喜好,作息,每日路經的地點,還有他從小到大的成長經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娘娘,要這些做什麼?”

榴蓮額頭突然冒冷汗,在未央宮,她不是沒有注意,西門將軍一直在注意主子的一舉一動,而且,陛下那一巴掌他沒有必要去為娘娘阻止……更沒有必要為娘娘的開脫罪責,難道兩人已暗生情愫?但是,他們客客氣氣,卻又不像。

冷絲絲歎了口氣,看著自頭頂上空飄墜的一片曼珠沙華花瓣,她凝眉深吸一口氣,壓抑鼻中的酸澀,伸手接住那片花瓣,才回答榴蓮的話,“我要做的事很簡單,隻是讓一片花瓣重新回到花枝。”

“娘娘,奴婢不太明白!”

“榴蓮,你想離開皇宮嗎?”

“榴蓮恐怕沒有機會,進入皇宮的女人,隻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爭寵,一條是死,榴蓮自打入宮那天,就做好了死的準備。”

“放心,我會帶你離開皇宮,對於今天的一切,你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榴蓮覺得主子不太一樣,“是!”

“回宮吧。”這座禦花園雖然美麗,卻讓她沒來由的厭煩。

黑衣修頤那個瘟神不是一到晚上就出來的嗎?這都快子時了,他怎麼還不見人影?冷絲絲裏裏外外看了第三十次,仍是沒有找到那個熟悉的黑衣身影。

“娘娘該安寢了,您要去哪?”

花飛修頤說過的話一直在耳邊回響,讓她寢食難安,“絲絲,這一切……都是為了未來,隻要回到冥河畔,才有機會與你在一起,否則,我會一點一點衰敗,等有一天璃泉奪走冥水聖珠,我也就魂飛魄散!”

榴蓮見攔不住,隻能親自跟上去,“娘娘,等一下!”

“不必跟著,我隻是走走,遣退所有宮人。”

恐怕是怕所及之處都會變黑嚇到人,那家夥才不現身吧!想不到這家夥竟然也知趣了,有進步。

她剛走進丹心宮的後花園,地上光滑的石板路上便出現一行字,“隻是幾個時辰沒有見,就相思成苦了?”

“哼哼,少在那邊自作多情,我想知道為什麼花飛修頤說,失去冥水聖珠會魂飛魄散?”

“他是花,有花期,也有營養不調的時候,離開冥河畔,失去營養,他的性命自然會失去,神有壽命,妖也有。花瓣凋落時,因為還處在花期,所以必須找回來,才可以留存元神。”

“你呢?你們明明是兩個不同的人,為什麼會共用一個身?”

“本尊是根,夜晚吸納著天地間所有靈氣,才能保他璀璨。”

她走到花園深處,努力想曼珠沙華到底有幾片花瓣,卻怎麼都想不起來。“黑衣修頤,你還在嗎?修頤?修頤?”

“娘娘?陛下……陛下……”

榴蓮站在花園入口,恭順的立在藍詡聰身後,本是要提醒陛下駕到,卻為時已晚。

藍詡聰衝上去,一巴掌打在冷絲絲的臉上,“劍人,說,修頤是誰?那晚逃出宮,是不是在外麵有什麼男人?”

冷絲絲隻覺得耳朵一直在嗡嗡作響,片刻後,臉頰上的痛才傳來,卻已經腫脹難忍,這該死的狗皇帝簡直不是男人,竟然打女人?看她冷絲絲好欺負是不是?

醒來時,禦醫正坐在床邊把脈,藍詡聰坐在床邊不遠處的椅子上,榴蓮恭謹立在床邊,還有一位身著深褐色錦袍的年邁老人正坐在床邊,慈愛的看著她。

冷絲絲猜測,這眉毛快垂到眼睛的老人,應該就是當今老丞相原明。

“陛下,丞相,娘娘醒了。”禦醫

冷絲絲無奈的坐起身,“榴蓮,我睡了多久?”

“娘娘,您當心身,您哪是睡了多久?是犯了病,已經昏了三天,陛下和丞相擔心的寢食難安。”

“原來是犯病,我還以為是被皇帝一巴掌打暈了!”冷絲絲搖頭失笑,這病大概也是黑衣修頤那家夥臨時加諸的戲碼吧。

她忙起身和老頭兒搭話,“祖父,您來了怎麼不讓榴蓮叫醒我?”

“躺著,躺著別動。”老丞相繃著臉,坐在床邊,正色問,“丹丹,你剛才說什麼?是陛下打了你一巴掌?”說著,他質問著看向皇帝。

藍詡聰尷尬的笑了笑,“老丞相事出有因,當時,丹丹在花園中喊另一個男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