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好主意,一般都是餿主意!”他真的有種與她狼狽為女幹的感覺。
“那我還是不要與你商量了,我直接找黑衣修頤商量,那家夥少言寡語,最容易做成大事!”
切……大事?不做壞事他就謝天謝地了。
“不妨說出來,先讓本尊幫你揣度一下是否可行,若是本尊不同意,你可以另行奏請黑衣的那位。”
冷絲絲俯上花妖陛下的耳朵,半吃豆腐,半討價還價的商議起兒女情長的第一大事來,靈澈水眸精光閃爍,說到最後一個字,已經笑意嫣然,麵紅嬌羞。
花妖陛下卻越聽越上火,聽到最後一個字,驚怒拍案,“本尊絕不同意,除非,你在白天進行!”
這家夥根本就是在承認,祁陽王大婚那天,與她同床共枕的不是夏侯煊,而是他本尊!
冷絲絲千嬌百媚的一笑,順勢勾住他的脖頸,“修頤,你這麼說,可有點居心叵測哦,在白天進行,我又怎麼會知道,躺在我身邊的人是西門少卿,還是你這家夥借屍還魂移花接木?”
“你……”他的確是居心叵測。
“這件事,隻是通知你一下下,商議不成,我就直接輔助行動!”她鄭重其事。
這個倒黴鬼隻屬於他花飛修頤,決不能在他不在的情況下,和其他男人肆意親熱!
“無論如何,本尊不準!”
冷絲絲被他的狂怒嚇到,那雙紫眸突然像是變了一種顏色,那種紫色透著亮光,驚悚迷離,仿佛一眼便能扼殺一切。
他也驚覺自己失控,迅速旋身,隱去身形,和緩氣息。
她仍是怔怔地看著桌麵,慢慢伸手撫摸著他剛趟過的位置,揚起唇角,淚卻不期然滑落……他以為她樂意犧牲嗎?依照他的說辭,如果不盡快,他就會凋敗而亡,她也想快,可是……
敲門聲讓冷絲絲驚醒,她慌忙擦掉眼淚,調整聲息,“誰?”
榴蓮在門外稟報,“娘娘,西門將軍有事求見。”
西門少卿?他怎麼突然來了?
“進來吧!”
桌上的賬冊又全部出現,冷絲絲抱頭歎了口氣,這隻該死的花妖,每次遇到這種情況就會逃之夭夭讓西門少卿出來做擋箭牌!
西門少卿沒有再穿他紮眼的鎧甲,而是一身月白長袍,清新儒雅,樸實無華。黑發如墨,宛若武俠小說中尋常俠客的發型,寶藍玉石發扣高束的發辮與腦後的發絲瀑布般垂散在肩上背上,迫人的氣勢也削弱了三分。
他將一個食盒放在桌子上,打開來,糕點的香甜芬芳溢出來,沁人心脾。
“你身體不好,被我打擾了早宴也沒吃多少,我特意讓禦膳房做了些你平時愛吃的糕點。”
“西門少卿……”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他依然麵無波瀾,“原丹丹,我知道你不喜歡見我。此來,我特意說一聲抱歉,先前的一切一切都對不起,你是無辜的,我不希望你再受到任何傷害。希望你早日康複重返皇宮,若能得到陛下恩寵,孕育龍嗣,便能穩固後宮地位,老丞相也就放心了。”
這家夥到底在說什麼?孕育龍嗣?穩固後宮地位?他的抱歉就是這個?
見他轉身要走,冷絲絲忙站起身,“西門少卿,留步。”
西門少卿轉過身,站姿冷絕,縱然沒有穿鎧甲,也如身著鎧甲的神風大將軍。
“娘娘還有何吩咐?”
“這些糕點我很喜歡,你若不忙,就多坐一會兒,陪我吃完吧。”她的確應該安靜下來,與他好好聊聊了,這家夥不解風情,她又整天火冒三丈,再這樣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虜住他的心。
“我已經失憶,不記得先前你做過的事,你其實不必說抱歉。”她客氣微笑。
西門少卿頓時有些無法招架,若是她張牙舞爪,他還能自在些。默然幫她將賬簿移到一邊,端出食盒中的四盤糕點,優雅遞上筷子,卻忍不住開口,“你一直都吃藥嗎?”
見他在椅子上坐下來,某個花癡在心底幽幽冷笑。
“從娘胎裏帶出來的病,一輩子都是病。”
隱身的花飛修頤也被她眸中的憂鬱刺痛,卻也因為她能如此端正姿態而鬆一口氣,但是,更擔心這該死的女人會趁他晚上不在時,直接將西門少卿拖進被窩裏吃幹抹淨。
“從小到大一日三餐都要與藥石相伴,一定很痛苦吧?”西門少卿難掩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