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晃晃悠悠,被兩個宮女扶著走上台階,坐在藍詡聰的右邊。

自從她進入大殿,藍詡聰就一直緊盯著她,他若是拱手讓人就是天字第一號大傻瓜!

冷絲絲看了眼坐在藍詡聰左邊的皇後,乍覺得渾身不自在,和那種女人共侍一夫,而且這個“夫”還是藍詡聰這等惡劣男,眾目睽睽,她簡直就是炫耀自己的恥辱嘛。

放眼望去,階下是文武百官,後宮嬪妃,還有南掖國使者鳩離痕以及他的一幹護將。

她不禁驚歎於這恢弘的場麵,憤懣的心情也變得神聖起來,興奮與欣喜油然而生。

難道在這炎熹皇朝,當了二品貴妃,也能參與朝政?

她這個絕代花癡,是不是也有機會施展一下自己熱愛人民的政抱負?

就在她挑高一條眉毛,兀自揚起唇角打算大展宏圖時,文武百官忽然齊齊跪拜,“懇請丹妃娘娘出嫁南掖國!”

冷絲絲被這聲音震的腦海一片空白,不是要參與朝政嗎?這到底怎麼回事?剛做了貴妃,就被懇求嫁去南掖國?她魅力有這麼大嗎?

她沒有看錯吧,西門少卿也求她嫁去南掖國?

眼前仿佛又閃過花飛修頤讓她自殺的情景,胸口一陣鈍痛,她差點從龍椅上跌下去。

她緊緊握住龍椅扶手,整個大殿寂靜的叫人驚懼,一雙雙眼睛都巴望著她,期盼她的答案。

想逼迫她冷絲絲,這群古人可不是她的對手!

飄在半空的花妖本是要看她上演一場無奈的哭戲,卻沒想到她突然深吸一口氣,中氣十足的說,“你們這群飯桶,都給姑奶奶平身!”

這麼多大臣,她竟然自稱姑奶奶?花飛修頤失笑搖頭,真是囂張,等著被這群大臣責罵吧!

她狂冷揚起唇角,對身邊的藍詡聰微微一笑,“陛下,怎樣?昨晚不是信誓旦旦的說,你一句話就能決定嗎?看這情形,臣妾是無緣侍奉君側了!”

“這……”眼前的局麵僵硬,藍詡聰也無法收拾。

“各位文臣武將,各位後宮嬪妃,各位太監宮女,各位蒼蠅蚊子!大家好!”冷絲絲一邊說著,一邊在心裏問候諸位的祖宗八代。

階下眾臣不明白,她說各位蒼蠅蚊子做什麼?這大殿上有蒼蠅蚊子嗎?

“我,原丹丹是個喜怒不定的人,大家就不怕我嫁去南掖國之後,攛掇鳩離痕王子殿下興兵攻打炎熹皇朝嗎?”

群臣都陸續站起身,“這……”

“傻眼了吧?哈哈哈……”她譏諷的大笑三聲,扯掉頭上的貴妃冠,縱身飛下長階躍下來,從帶刀護衛手中抽過長劍,直接架在西門少卿的脖子上。

群臣被嚇的傻眼,丹妃為什麼會是個武林高手?她到底要做什麼?

“你們這群瞎子,真正能決定炎熹皇朝命運的人是我劍下的人,我殺了西門少卿,再嫁給鳩離痕做王子妃,整個炎熹皇朝就是南掖國的囊中物!”

她空靈清脆的聲音震徹整個大殿,讓所有的大臣都啞口無言。

龍椅上的藍詡聰忍不住起身叫好,“丹妃說的好,說的對!遠嫁南掖國,不是和緩兩國僵局的好法子!”

鳩離痕凝眉站出來,“本王子此來隻為求親,發兵隻是聯姻籌碼,丹丹,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你答應過我,要和我一起去南掖國的。”

“是啊,我是答應了你,可你沒有對我講實情!鳩離痕我在說什麼,你心裏很清楚吧?”

“我……”鳩離痕悶聲垂首。

在她劍下的西門少卿冷靜不語,卻又忍不住疑惑,她不是瘋了嗎?為何皇帝看不透的事情她竟能看的如此透徹?難道她早就認出鳩離痕是刺客?

“身為後宮嬪妃,咆哮朝堂,公然揮劍威脅神風大將軍,你簡直膽大妄為?”南峪王氣勢洶洶的闖進來。

“哥……哥哥?你……你怎麼來了?”這家夥一出現,就毀她形象,這什麼哥哥啊?

“還不快放下你手中的劍?”原萊衝過來,“陛下,舍妹蔑視朝堂,臣會好好教訓,臣先告退!”

“南峪王?”

藍詡聰來不及叫住原萊,冷絲絲就被他拉出了大殿。

見鳩離痕緊追出去,藍詡聰也坐不住,“退朝!”

冷絲絲被狼狽的拖拽著,差點從殿前冗長的台階上滾下去。

原萊及時拉住她,見鳩離痕從身後追來,忙將她拉進懷中飛身而起,也將追來的護衛遠遠甩在後麵。

冷絲絲回到丞相府,被直接丟進後院廂房。

“哥,你這是做什麼?我剛被封了正二品貴妃,你不但不恭喜,還把我弄進這裏關禁閉,不要以為你是南峪王就能無法無天,我會控告你侵犯人身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