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在思念溫柔脈脈的夏侯煊,也或許,在思念小肚雞腸的西門少卿,當然,還有那麼濃烈愛著她的厄斯蘭。曾經的苦,現在想來,竟都是幸福的。
她也思念那些在生命中隻是過客的人,他們也曾關愛過她,也曾傷害過她,也曾感受過她火辣辣的熱情,哪怕是厭惡,卻也是一種激烈的回應。
在這座血染的皇宮裏,她風風火火的性格與愛戀卻格格不入。
或許,應該走出皇宮透透氣吧,但是,她能走出去這座高牆大院嗎?高牆大院外麵又有什麼呢?外麵沒有等待她的幸福,沒有等待她的親人,也沒有等待她的修頤。
修頤在冥界,正忍受煎熬。
走,也隻是逃避罷了,要得到褚夙的愛,站穩腳跟才最重要!
首先,要穩住褚夙,不給他與紋素在一起的機會,順便,還要造一座巨大的靠山……未來的皇後,淑妃!
若是淑妃做了皇後,善良冷酷的褚希便有機會成為未來的帝王。正如淑妃所言,他自幼練就的蓋世神功,不就是為此做的準備麼?既然她冷絲絲欠了他的情,便成全他的夢吧!
想通之後,她揉了揉懷中的雪兒,起身往大殿走去。
愛情第一法則,要時時刻刻站在褚夙的視線中,時時刻刻讓他關注,時時刻刻讓他喜歡,時時刻刻讓他感受到驚喜與衝擊……當然,第一法則也不排除和他玩一……情!
“苒凝王妃駕到!”
伴著一聲高昂尖銳的通報,冷絲絲邁入大殿,依然是滴水不漏的公主儀態,唇角含笑,溫婉動人,蓮步款款生輝,儀態萬千。
整座大殿頓時一片寂靜,文武百官都目不轉睛的投以注目禮。
就連大殿中央的舞伶也都停止舞動,紛紛恭謹俯首,百鳥迎鳳般,讓開一條路,讓備受尊崇心懷天下的公主殿下通過。
雪兒也乍然有種神聖高貴的感覺。它不僅感慨主子的演技,真是越來越像公主了,不愧是閻王的義妹,冥界的絲絲長公主殿下!
卻也多虧了昨日在婚禮上那一擊重量級轟炸,才會有如此效果。
她掃視一眼坐在紋素身邊的褚夙,視線相撞,又不著痕跡地收回視線,在最佳位置停下腳步,對王座上的人單膝跪拜。
“凝兒拜見陛下,盛宴來遲,還請陛下降罪!”
王座上的褚延頓感驚喜。果真,她成了兒媳,便不再排斥他了。
“嗬嗬,凝兒快快免禮,既然知道來遲了,就自罰一杯吧。”
“凝兒還有傷在身,不宜飲酒,待傷好了,凝兒定然陪陛下一醉方休!”
“哈哈哈……好,來,過來坐到朕身邊來。”
“今兒是為紋素姑娘擺的宴席,凝兒若是坐上去,豈不是喧賓奪主?應該讓紋素姑娘坐在陛下身邊才對。”
說完,冷絲絲走到三王子席位前,盈盈一笑,卻在心底將把淩闕王朝推入火坑的紋素罵了個狗血臨頭。
“紋素,昔日的太子妃兼本公主的皇嫂,那個位子可是差一點就屬於皇嫂,皇嫂也期盼已久了吧?坐在陛下身邊,是至高無上的榮耀,還不快快過去?”
冷絲絲這話連消帶打,一口一個皇嫂,讓紋素頓時有些不安,忍不住轉頭看了眼褚夙。
他依然像一座生人勿近的冰山,仿佛天塌下來都與他無關。
紋素心中慌亂,也不知該如何回應,隻得僵硬的起身,拾階而上,坐到了褚延身邊。
坐下之後,紋素才發現,整個大殿一片愕然尷尬。不但皇上不高興,自己也忽然覺得不太妥當。
她既不是皇後貴妃,更不是公主王子妃,坐上來到底算什麼?
再看冷絲絲,她早已見縫插針,坐在了褚夙身邊。
紋素不得不疑惑,木偶美人苒凝何時變得如此狡詐了?
霓裳舞的樂聲響起,舞伶又繼續歡舞起來。
褚夙因為美人相伴,揚了揚唇角,見冷絲絲轉頭看他,抽筋兒似的又瞬間恢複冰冷。
他吩咐身旁的宮女換上她最喜歡吃的飯菜,佯裝無疑的問道,“不是去了烈忻宮嗎?怎麼又來了?”他剛才還以為她真的與褚希度春宵呢。
“不小心扯痛了傷口,希不放心,吩咐禦醫幫我換了藥,又順道給雪兒洗了個澡。”冷絲絲說著,往他身邊挪了挪,將懷中裹在毛巾裏的雪兒遞上前,“雪兒洗了花瓣澡,聞聞香不香?”
他被她明媚的笑感染,忍不住湊上去嗅了嗅雪兒,隻說了兩個字,“還好。”反倒是她渾然天成的百花芬芳更具誘……惑。